五百八十九、 拍电影（1/2）

当汽车驶出大门的时候，强仔明显地快乐起来。他几乎是靠在右少卿的身上和她话。他：“老姐，你看过拍电影吗？”

右少卿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看过。”

这下子，强仔可有了发挥的机会。他像个话唠一样了起来，“老姐，你去看一看吧，特别有意思。我只要有空，就去看他们拍电影。所有人都要听导演的，可是，那个导演就跟个傻子一样，手里拿着一个纸筒子。他：安静，都注意了！所有人就都不敢出声音了。他：开麦拉！那些艺人就开始演戏，互相这个那个。那个摄影机就对着他们拍。导演：咔！这个镜头就拍完了。老姐，你知道吗，他要是不喊：咔！那些艺人怎么办？”

右少卿被难住了，眨着眼睛：“那怎么办呀？对话都完了，总不能瞎吧。”

强仔嘎嘎地笑起来，“就是要瞎呀！不瞎怎么办呀！导演没喊：咔！你要是敢停下来，导演非骂死你不可，还要扣你的工钱！”

右少卿：“那还真要瞎呀？”

强仔拍着她的胳膊，“也不是真要瞎，还要在道道上。有一次，导演就是不喊：咔！那两个艺人就只好继续往下。这个：你想怎么着！那个：我不想怎么着！这个：你敢怎么着！那个：我就怎么着了，你又能怎么着！这个：你试试看！那个：我就试试了，你敢怎么着！哎呀，那两个艺人汗都流下来了，导演还是不喊：咔！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右少卿惊讶地看着他，“最后怎么着了？”

强仔咯咯地笑着，把一只手放在嘴边，：“导演睡着了。”

右少卿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一边笑着，一边拍着强仔，“你一定是瞎编的，一定是瞎编的。”

强仔大喊着：“我没有瞎编。你知道吧，那个傻子导演还把那两个艺人给骂了一顿，他们演得太差了，所以他才会睡着的。”

右少卿再次大笑起来。

强仔却没有再笑，而是静静地：“老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时，汽车在一个院门前停下。强仔下了车，拉着右少卿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很乱，四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景片，还有大大的木头箱子。一辆破汽车停在院子中间。一些穿着民国时期服装的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一个胖子跑过来，满脸都上谄媚的笑容，：“强仔，来玩呀。”

强仔就：“来看看。今拍什么片子？”

胖子：“张恨水的《啼笑因缘》，刚开始拍。强仔往这边走。”

胖子引着强仔和右少卿走到一个大房子前，一手抓着门把手，一个手指竖在嘴边，声：“里面正在拍呢，不要出声好吧。”他着，就拉开那扇门。

右少卿拉着强仔的手，进了门。她第一次看见摄影棚是个什么样的。

里面很黑，也很乱，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里面只有一块地方被灯光照亮。许多穿民国衣服的人聚在那里围观，人群里有人不断敲着锣，喊叫着什么。

胖子无声地向附近做着手势。很快就有人搬来两张椅子放在他们的身后，让他们坐。还有人在他们面前放了一张方凳，在方凳上放了两杯茶。

胖子声：“两位请喝茶。拍的是《啼笑因缘》，刚开始。”

右少卿想起来了，她是看过《啼笑因缘》这本的。她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来，这里搭的是街市的景，一对姓乔的父女正在这里卖艺，许多行人在旁边围观。男主角樊家树正慢悠悠地走过来，并且看见了正在卖艺的女主角秀姑。右少卿想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接下来是秀姑的父亲关寿峰上场卖艺。他双手举着一柄大刀，在场中间耍着。

这时，强仔可来了精神，他站起来，模仿关寿峰的动作，也在比划着。但关寿峰显然不会武功，大刀耍得完全没有路数。导演很不满意，这场戏就一再重拍。

右少卿并不关心关寿峰的武功如何，她的眼睛只在强仔身上。她笑嘻嘻地抓着强仔的手，指点他如何做这个动作，才更有力，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