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2/2)
"舅父……"
"阿罗,她不来找我,为什么亦不让我找到她?"
"那日,她与我饮酒,还说藏了梨花酿,要与我一起品尝,我在旸谷等她,她却一直没有回来。"
太真听的实在心酸,冠绝天下的东王公不应该是如今的模样。太真仍然记得,母后第一次带她去旸谷,舅父仰面躺在扶桑木上,长长的乌发也不束冠,就那样低低垂下,沾到泉水也浑不在意。母后唤他时,才懒懒拿开遮住眼睛的手臂。母后无奈,只得牵了自己,站在岸边,遥遥喊道:"阿罗来了,你见一见她。"这时他才缓缓支起身子,如一只优雅的水鸟踩着碧波翩跹而来。
自那时起,太真对舅父就是无比艳羡的。羡慕他闲适淡雅就像天边的云,或舒或卷,或消失不见。好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亦没什么不能放下,欢喜或者忧愁都只是绿叶上镶嵌的一点红花,花谢花落也只是四季更迭。
"舅父……"
东王公目光炯炯,望着太真,却让她不知从何说起。舅父啊舅父,你千不该万不该,要喜欢上云定儿一样聪敏又机智的女子。
"阿罗,我去了忘川,见到了三生石。"
"什么?"
东王公自嘲的笑笑,道:"你们早就知晓了,是不是?"
"舅父……"太真以为东王公会放弃了,没想到东王公握紧拳头道:"我却不信。她生于旸谷时,是我在身边。她无聊寂寞时,是我陪她玩耍。她嫌修炼辛苦时,是我与她解闷嬉戏。上古混战时,是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她曾说,我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那个小子凭什么,凭什么将她夺走?"
岂不闻帝王怒而伏尸百万,东王公最后几声质问实在叫人胆颤。太真细声细气,小心翼翼道:"舅父,天道不可违……"
东王公瞪了她一眼,太真赶紧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心里却焦急的嘀咕不停:怎么办,怎么办,舅父若和李燕山一起闹起来,天下真的是要乱了。即便是云定儿从前做的种种努力也要付诸东流!太真没有想到舅父对什么都不曾上心,偏偏于感情上如此执着,这可如何是好?
"啊?"太真太专注,无意中被东王公抓住手腕吓的惊叫一声。
"阿罗,她在哪里?"
太真不敢说谎,但也真的不知道云定儿在哪里,只得真诚无比的摇摇头。
东王公目不转睛的盯住她看,好大一会儿才松开手,振振衣袖,道:"好的很,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的五行迷术竟如此出神入化了,我倒要好好与她较量一番了。"说完,招来一片云彩,飞的没影儿了。
太真一下颓然倒地。一直在药庐外的褒凡看见东王公远去的身影,才敢跑进来,看见太真,吓了一跳,扶她起来时已有哭腔:"夫人,怎么了,怎么了?"
太真挥挥手,道:"我要觐见母后。此事不要让父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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