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秀禾（1/2）

天空中雪花在风中飞飞扬扬，像恬静的姑娘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大地与天边被连成一片，天衣无缝。连日的大雪使人们多日未被阳光洗涤的脸庞也少了往日的笑意，终日被阴霾笼罩着，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什么，然而终究没人知道。

朝阳宫，这座大周朝最为华美磅礴的宫殿也失去了平日里应有的朝气，周围侍立着的宫女太监静静的等候在那里。远处一名身袭浅绿色衣服的宫女，绾着寻常发髻匆匆忙忙的穿行在雪地里。

殿内一名女子半卧在卧榻之上，绾着高高的发髻，满头的钗环恍若金灿，手里玩弄着一只翡翠镶嵌的黄金步摇。

“奴婢秀禾参见皇后娘娘！”那绿衣宫女跪倒在地，目不别视，轻轻说道。

“秀禾，本宫问你，你今天能活着跪在这里，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卧榻上的妖艳女子依旧把玩着那支步摇，就连眼睛也未曾离开步摇半步。

绿衣宫女低着头跪在那里回道：“奴婢能有今日，全靠皇后娘娘提携，若非皇后娘娘，奴婢恐怕早已同父母都饿死街头，皇后娘娘便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娘娘的，只有尽力效忠娘娘，万死不辞！”

那卧榻上的女子便是独孤婉月，她是大周朝的皇后，她的父亲独孤青云官居一品，是皇上最信得过的大臣之一。独孤婉月听了嘴角轻轻一笑，“很好，你倒是也懂得报知恩图报，你且慢着，本宫再问你，若是让你选择，你是选择为你父母而死，还是你的父母为你而死？”

秀禾听了似乎懂了些什么，便道：“父母给予了奴婢宝贵的生命，奴婢自该一切都为他们着想才是，自然是奴婢替他们死。”一语未了，忽听见窗外有小鸟扑打翅膀的声音，独孤婉月身边的一位宫女，穿著与其她宫女不同，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赶忙出去瞧了瞧。

“紫楉，什么事儿？”独孤婉月的神色依旧未改。“回娘娘，真真奇怪，大冬天的外头寒冷刺骨，竟然还有麻雀在外头飞呢！”紫楉满脸的吃惊。

独孤婉月听了，抬起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秀禾一眼，“快起来吧！怎么还跪着，仔细腿疼！”说着便把那支翡翠金步摇递给紫楉，紫楉缓缓的将步摇插在了独孤婉月高入云霄的发髻里。

独孤婉月起身走到窗户前朝外面看了看，“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天下的麻雀再多，终究也只有三种，一种是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种是就算飞上枝头也做不了凤凰，还有一种是连枝头也飞不上的，既然飞不上去，那么它的选择也便只剩下了死亡，而且它只能选择死亡！”

独孤婉月慢步走到秀禾面前，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眸，又看了看身后的紫楉，“能不能变凤凰，敢不敢飞上去，其实都在于你们自己，谁也无法帮你，也帮不了你！与其飞不上去便死了，倒不如试着飞一次，瞎猫撞上死耗子也是有的！”说着独孤皇后便又回到卧榻上轻轻的坐下，“秀禾，近来你在翠禧宫伺候张婕妤可还都习惯？”

秀禾听了满脸笑意，“多谢娘娘记挂，奴婢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家中父母！”

“你放心，等办完事儿，本宫自会放你出宫，到那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秀禾听了，满脸慌张，赶忙跪下，“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娘娘生气，要赶奴婢走，奴婢还没有报答娘娘的救命之恩呢！”

独孤婉月轻声一笑，“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本宫留着你还有大用处呢！怎会舍得赶你出去？你原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子倒糊涂了，紫楉，还不快把秀禾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