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髻年华之林静（2/2）

每次她都会毫无表情的说“痛苦不堪的回忆”

这种痛苦一直持续到小学三年级，林静和候嘉华如往常一样在车站等车，星辰浅淡，微风拂过秀发，在拂晓的光泽中候嘉华流露出一种倔强和凄美之景，林静对她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没有抵抗力，完全沦陷，喜欢的不得了，然而自己的是丹凤眼，不是很漂亮却也很可爱。

十分钟后校车载着一车人来到，林静看着黑压压的车内，眉头皱在一起。上了车在车内挤了又挤才站稳，车缓缓移动，忽悠几下车上人吵吵嚷嚷的，林静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出神。

旁边人说笑互推了一下，撞在林静身上，林静一怔，又撞到身边的人，她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身边的人先吵了起来，对着林静指指点点的要她道歉，林静看着满脸好奇的样子，说：“为什么”

“你瞎啊，撞到我了”那个男生体重过胖，眼睛眯成一条缝，林静想就算自己用上全力撞上去他也不会有任何事吧，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弹回来。

“你吼什么，撞一下能死啊”候嘉华不知从那窜出来拽过林静，对那个胖同学大吼说：“你丫胖的眼睛都挤没了是吗，看不见是后面那两个人撞过来的吗”

胖同学被吼的一愣，被一个瘦小的女同学骂“面子”上挂不住，说“关你屁事”

旁边的人又拦着他说：“算了，算了”

“你放屁臭熏着我了，就关我的事了”候嘉华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直说得那同学一愣，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说：“你说谁呢”

候嘉华得意一笑说：“谁声音大听不出来吗”

胖同学急了眼说：“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动手”

“你试试”话音刚落候嘉华更大声更严肃地喊出来，林静也跟着一怔，她怎么这么生气。

旁人认得候嘉华，劝告胖同学算了不要惹事，然而候嘉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胖同学也不动，显然胖同学是被候嘉华吓着了听不见其他的话了，即使站在她身后林静也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强劲的气势。

胖同学身边迅速围过来几名同学，看样子也不想什么三好学生，指指点点的说：“一个女生怕个屁啊”

“不就是候嘉华吗，装什么装”

这话一激，胖同学看身边有了人支持自己也有了底气，撞起胆说：“我今天就打你了怎么地吧”

说着胖同学抬起右腿踹过来，这一脚要是挨上了会被踹吐血，胖子蓄势待发之际候嘉华抬起左脚以更快的速度踹在他的左膝盖处。

林静还没来得及提醒候嘉华只听轰一声，车身一震，再看胖同学单膝跪地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此时司机师傅在驾驶位上大喊：“干什么呢，都坐好”

候嘉华也并未动眼睛死死盯着胖同学，林静看情况不对忙站过去，面对候嘉华，她一怔，在她身后只感觉一股强迫的气势，然而看到她的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睛，犀利的盯着某处仿佛眼神就已经能杀死人了。

“候嘉华”林静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她为人，掐住下巴将脸扳过来，眼睛面对自己说：“够了”

候嘉华一怔，怒目的眼睛眨几下变得柔和了，不明起因的同学以为林静死定了，没想到林静破口而出：“你丫有病吧又想我被你爸妈骂吗”

候嘉华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兴奋和希望，被林静这样一说突然黯淡下来，林静一怔，心想这算什么眼神。

还没想明白候嘉华拽着她往里面走，将林静按在座位上，林静几次想起来，候嘉华的力气确实是大，按的她不能动只喊疼时候嘉华才松手，林静还想说什么她目光盯着某处一转动，林静只好作罢，转头望向窗外，思想又跑到异空间。

车靠站，同学纷纷下车，林静推推她说：“下车了”

候嘉华坐着未动也没理会幽怨看着她的林静，周围的人既好奇想看又识趣的离开了。

林静站起来踩在坐垫上，翻过靠背，从面空座头离开。

候嘉华看着她下车，一跺脚快步追上去，拽住她说：“林静”

“有事吗”林静停下脚步，冷冷的问

候嘉华一怔，随后松开手说：“没事”转身看看，又挥挥手说：“没心情，走了”说完快速穿过街，翻过栏杆走进学校对面的网吧。

林静只是皱皱眉继续赶路。

上课间偶尔抬头看着眼前的空位，候嘉华又逃课了一整天。

放学从校园里出来，车上已经坐满了人，林静站在车窗旁尽量往前站一会上人不至于把自己挤到后面憋屈的难受。

“林静”

林静回头张望，候嘉华已经到了面前，拽着她坐在第三排，林静站起来说：“不了”

“坐好”候嘉华说完继续和后面的人聊天，林静见她不理自己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面向窗外。

对于林静来说另外一个痛苦就是奶奶的病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奶奶生病后家里的活干不动了，常坐在院子门前的石凳上，和过往的路人说话，等着林静回家。

夏季的日光明朗而干净，略微邋遢的奶奶浑浊的眼睛里有一道光亮温暖的照着年幼的林静。

年幼的她还不懂得生离死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