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他（2/2）

前些日子她还记得要让单冰和她一起，她相信那是父母想看到的。最近发生的事让她差点忘了，不知道爸妈会不会怪她。看着桌上的照片，爸妈永远笑的的那么慈善。“喂，云云姐，我是若杉。”

“叫的我骨头都酥了，说吧，有什么事？”

“云云姐……”

“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明天有事，想请一天假。”

“当然可以，只不过……全勤奖没了。”

“周扒皮。”若杉恨恨的低语。

“对不起李小姐，区区在下鄙人，姓肖，名云。”

“那我挂电话了。”

“对了，那家伙有消息吗？”

“有，给我打电话了……不打扰你了，你家那位在盯梢吧？我先挂了。”

第二天若杉刚回家，肖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追问她事情办的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劳你挂记着。”

“我不挂着你，你还指望谁挂着你？那块冰？我看就免了。你们像是谈恋爱吗？分开后，一个电话都不打，你们还真是热恋啊。”肖云毫不客气的讥讽，“连他去哪干什么都不知道，你敢自称是他的女朋友，我还不敢信呢！”

在单冰离开几天后，若杉才想起，没有问他去哪干什么。甚至没有问，那晚在楼下等他的是谁，和单冰在一起她的智商都要变成负数了。“肖云，你一打电话就提我家老大，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啊。”明白肖云是为了自己好，若杉还是不愿意听别人说单冰的不是。

“李若杉，你还真是势利的很，昨天还云云姐叫着，转眼就变肖云了。算了，明天上班别迟到，上边好像有检查的，我先挂了。”

“好，明天见。”挂上电话，想起今天看到小阿姨，从离开那里，她就没有回去过，今天看完爸妈，她顺便看看阿姨，毕竟也是抚养过自己那么多年的亲人。阿姨本来就瘦弱，现在一看更瘦了，那个混帐竟然还在阿姨身边叫喧。她现在开始感谢阿姨当年把自己赶出去，要不她还要在姨丈压迫下继续生活。

趁姨丈出去，若杉进去看阿姨，“小杉，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爸妈可就你一个孩子。阿姨对不起你。”小阿姨一边咳一边说，“我到底是没有顾全好你，”

“阿姨，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真的不怪阿姨，因为她明白阿姨是真心爱自己的，在墓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束鲜花，她知道那是阿姨送的。爷爷把自己交给阿姨，真是没做错。很多事长大后她才明白，世界是多角形，人不可能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就可以看完所有的边边角角。“如果你不爱我，就不会答应爷爷照顾我，小阿姨，其实是我的不是，如果没有我，你和姨丈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糟。”

“是阿姨没做好，让你这几年有家回不得。”说完又咳起来。

若杉把钱给阿姨，阿姨没有接受，她说把钱放到她那，就算扔进狼窝了。若杉敌不过阿姨的推辞，也只好收回来。只不过，她也是有自己的坚持，拿着病历到医院给阿姨买了一些好点的药。姨丈和表哥竟然连药也没给阿姨买，就像阿姨说的，就算把钱给阿姨，怕是也没有半点帮助吧？她还是来点儿实际的，把药给阿姨备好。若杉不知道的是她放下的药，竟然让阿姨挨了一次打。若杉刚走，杨明岳回家看到桌上的药就开始发疯，一边咒骂，一边翻箱倒柜的找钱。

从下午开始刮起的风，渐渐地变大，空气里的水分子打在脸上，为皮肤带来了湿润，很是舒服。雨珠被大风拍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若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前，打开窗子，风很不客气的挤进来，吹乱了若杉的头发，雨水也趁机浸湿若杉的睡衣。她静静的看了会儿，伸出手捧接着雨水，单冰不在身边，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发呆了。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悻悻的缩回手，关窗的刹那，她瞄见楼下有个身影，没有考虑太多，兴奋的跑下楼。

楼下除了被灯光拉长的自己的影子，什么也没有。雨水打在若杉的脸上，把她的泪水也引诱出来，这些日子，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怕寂寞，不怕等待……这时候所有的借口都变得薄弱了。不是的，她怕，怕每天下班后迎接自己的那一室冷清，怕自己的等不到单冰说的那个归期，怕那个誓言不会离开自己的人一去不复返。她不敢想甚至都不敢哭，她怕泪水滑落，怕自己开始对等待失去信心，现在无所谓了，因为现在她看不到自己的泪水。

等发泄完了，若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往楼上爬，走到五楼的时候，一个赤luo上身的人大大咧咧的朝她吹口哨，吓的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往回跑。心有余悸的关上门，若杉才发现自己左脚上的拖鞋早就不见了，想出去拿回来，可是发现胆量不够，若杉把右脚上的鞋子也给踢飞，拖鞋呈抛物线落在单冰经常看的那本书上。解气似的，若杉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第二天，若杉还没有去上班，家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若杉很是戒备，因为就是面前这个人没说什么就把自己的所有物带走了，并且到现在，还没有把她的人带回来。他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像谁欠了他的钱，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嫌弃这儿，就别来啊，好像站在这都会弄脏他似的。拽什么拽，往上数几代，住的还不如这呢。神奇什么！若杉不屑的皱皱鼻子，空气都被他弄糟了。

单雨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戒备的女人，他真是想不到单冰怎么会挑上这个女人。身高，就像小人国来到，还没到他的肩膀，就算是他太高好了；头发就像一把枯草，没有丝毫光泽，好，就算是灯光太暗好了；他最是不能忍受她的脸，像一碗清汤面，没光没泽没油水，让人……倒足胃口。

两人站在门口互相打量着对方，早出的邻居，狐疑的看着对质中的两人。也是单雨那身整齐的西装和崭新油量的鞋子，实在和这里的氛围不搭。单雨首先败下阵来，他是在受不了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别人观赏。

“进去聊。”说完，侧身进屋，没有碰到若杉的衣服和那黝黑的门。

因为他将单冰带走了，若杉虽然讨厌，倒是挺信任他的，什么没说，也跟着进屋。

单雨扫描了一下屋子，确定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就站在了正中间，“我叫单雨。”他知道单冰不会说家里的事，希望这件事能击中她的弱点。

若杉一愣，随后释然，谁还没有点秘密。其实在第一见到单雨时，她就有些明白自己的男朋友可能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她满肚子的疑问却不敢问，怕问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会变多，怕他们的鸿沟会变大，所以她选择了忽视。其实想想也是，一个人若不是从小受到好的教养，不会像他一样举手优雅。“单冰的哥哥。”只是，“你们家是做天气预报的？”还有就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总是光鲜照人，老大却要窝缩在这儿。怪不得他那么冷清，怕是从小就生活在不公平之中吧。这样想着对单雨更是没有一点好印象。

讨厌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说话没头没尾。而且她到底是什么思维，在谈判桌上的冷静从容，镇静自若的思维还像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就紊乱了，她根本不按谈判的路数走。

若杉无趣的皱皱鼻子，“有什么事？”单雨没回话，“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那高度洁癖还是为了告诉我你的名字？确定没话说？那我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可以走了。”若杉可是没有耐心陪着这个一脸高傲的人说话。

“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