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计划（1/2）

答应华烨之后，王龙开始全神贯注投入到计划的制定中。过了半个月，计划初稿基本成型。

当王龙把一叠厚厚稿纸拿出来准备最后和华烨一项一项推敲的时候，华烨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惊了。

这三十多页稿纸包括了详细的组织发展计划和组织规章制度。因为保密的需要，王龙没用电脑起草文件，更不可能去资料室打印，厚厚的三十多页都是手稿啊。因为绝对的保密需要，王龙写东西的时候都预约了图书馆的小格子，写好的稿纸放在一个文件袋里，更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王龙连上厕所的时候也要把这个文件袋放在书包里面背着，睡觉的时候更是要压到枕头底下才行。“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个人本来约在东升大学的一个餐厅见面讨论，王龙见了华烨之后就对他说：“这事不能在外面说，学校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行，去你家里怎么样，方便吗？”

华烨想了想说：“这事我家里现在还不知道，去家里容易曝光。我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公寓，只有我一个人用，里面办公设备齐全，电脑打印机都有，只是有人定期打扫，这方面多注意一下应该没问题。”

王龙一听华烨现在还没和家里说过这个事情，心想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真沉得住气啊。不过学校附近的这个公寓应该是最好的地方，他想了想对华烨说：“我回宿舍收拾一下，这些天就住这个公寓里面。吃饭的问题也靠你解决了，也算是吃大户。”

华烨一听喜不自禁：“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华烨说的这个公寓。里面的装修并不奢华，但是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什么东西都有。大书房里面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主要是历史、文学、哲学和政治类别的著作。

旁边办公桌上两台电脑，一个台式机和一个笔记本电脑。桌子旁有两个阔气的老板椅。王龙叹道：“这条件，没得说了。”

华烨又把王龙领到客房，说：“这几天你就住这儿，不委屈吧！”

王龙看了一下诺大的席梦思和旁边的电视、空调，笑着说：“那是相当的不委屈啊。”

王龙放好了随身物品，华烨去泡了一壶狮峰龙井，两个人就开始工作了，先把王龙的计划拿出来逐一讨论。

整个计划的第一大块是如建立组织和招收培养人才。

1。先由华烨在盛京大学建立一个“国情学习协会”，协会多举办几次活动，开一些讲座和讨论，经过仔细的了解和考察后，从这些协会成员中先选出五名最优秀的成为第一批会员。

华烨看了这一步，对王龙说：“盛京大学已经有了‘国情学习协会’这个社团了，我们要另起名字。”

王龙接道：“名字无所谓，只是一个外衣。类似“时事政治讨论组”啊，“公共政策分析协会”啊，甚至“三农问题研讨会”这样的称呼都可以，与华国的政治政策相关就行。”

华烨点点头说：“就叫公‘公共政策研讨会’吧。我在研一上过这门课，比较有经验。”

王龙当然没有异议了，点头说好。

华烨又问：“为什么第一批只有五个人呢？”

王龙答道：“我倒是想一次性招二十个招齐，就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华烨立马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不算吗？”

王龙说：“不是说好了我只帮忙制定计划不参与执行吗？”

华烨有些急，连忙劝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说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第一批五个人和第二批十五个人说什么你要帮忙一起考察。有了这个班底，后面的就可以不用你出马了，到时候你再功成身退也不迟啊。”

王龙仔细琢磨了一番，华烨说的很有道理，靠他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况且万事开头难，遇事没有人一起商量确实不行。考虑再三终于答应了华烨的请求。看他答应了，华烨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2。第一批五个人的招收标准是普通家庭出身，非京沪籍，父母家庭财产不超过五十万——当年这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行政级别不能高于科级。品行过关，做事缜密，事业心强且有志于报效国家。

华烨问到：“为什么要非京沪籍呢？这样我认识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行。”

王龙说：“大部分年轻人不能像你我一样完全独立思考独立行事。在北京和父母太近容易泄密。另一方面你以前认识的人最好不要参与。组织的成员最好是大一大二的新生，没有经过大学的熏陶，可塑性更高一些。来自盛京和申海这些大城市的人从小受到的各类影响太多，不像小地方的学生那样容易组织和培养。

“还有就是你最好在你们系当学生辅导员，我也应该会当新生辅导员，这样就比较容易了解他们的详细情况，可以就近取材。”

华烨点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已经申请做新生辅导员了。”

3。一开始并不告诉这些人组织的真实背景和目标，凭借华家的关系，以华国安全部门或者组织部门的名义进行，表面目标是国家安全或者培养后备人才。

华烨说：“安全部门更好一些，保密性更高。而且我二伯比我大伯更适合做这个事情。”

王龙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4。首批五名核心成员考核为期一年。每名成员有一到两名替补成员。并给每个人建立详细的考核文档。

华烨问道：“一年时间会不会太久？这样的话整个计划的进度就会慢很多。”

王龙说：“一点都不久，我甚至觉得一年都不够。这五个人将会是整个计划的班底和核心，后面的组织工作要从他们这里开始。这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要是出了问题，这个计划就面临着失败的危险。”

华烨认真一想，点了点头说：“是我有些心急了。”

王龙劝道：“这个计划千万急不得，心急就会出错。要知道你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华烨耸然一惊，**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特别注意这一点的。”

王龙笑了一笑，没再多说这个话题。他很欣赏华烨这一点，知错就改，这方面从不好面子，这也是他愿意帮助华烨的一大原因——他可不想再捧出一个死硬顽固的野心家来，这个国家禁不起再次的折腾了。

5。考察时需要摸清这些人对于华国**问题和“政务信息公开”这个组织基本政策的看法。同时要考察他们的个人理想和价值观念。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公心大于私心，有胸怀天下的志向。

这些问题当然不能正面直接问询，那样得到的答案几乎不可能是真实的。这里需要旁敲侧击的调查了解。为此王龙专门阅读了国内外一些关于官员心理和廉政建设的文献，设计了几个经典的场景和问题。

比如在一个非正式的场合，比如食堂一起吃饭，参考报纸上看到的一个被抓的**官员个人事迹，装作羡慕的加上几句评语，并且申明就目前这样贪污**成本不高的大环境，换谁上去都很难经得住诱惑，而且体系内不同流合污也很难生存。最后再问：“你怎么看，换你你会怎么办？”

王龙这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就笑着说：“这个你有经验，以前和我在一起就经常有类似的问题。细节我也就用不着多说了。”

华烨听了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掩饰了过去。

王龙也不介意跟着笑了一会儿。他接着又说：“其实也不是要这些会员做出多大牺牲。让这些聪明人做出牺牲是比较难的。至少要保证他们的前途和富足的生活。我们只能希望他们掌握权力了之后能抵挡住诱惑，在一定情况下会有胆量和一些守旧势力作斗争。”

第一批会员选出来之后，每人有两个考察名额。他们要去参加别的活动，在自己的班级内部或者参加的协会中，或者更广范围内认识的同学中物色两名预备会员和一名替补预备会员，为期半年。

然后开始交叉考核，为期半年。两名第一批会员考察第三名会员引介的一名预备会员。然后另外的两名会员考察该会员引介的第二名预备会员。没有成为正式成员的预备会员，没有资格知道任何其他的组织成员，全程保密。最终决定时，三名考察人员不记名投票，华烨拥有一票否决权。预备会员考察不合格，替补预备会员顺位顶上——替补预备会员是在成为预备会员前不能知晓组织及其成员的任何情况。

这时候组织应该有十五名会员。再对这些成员由华烨家族主导进行半年的考核，考核通过后，才能向全体成员公开真实计划。进行半年培训之后，这些人和华烨一样，应该差不多都到了毕业的时间，其中十人开始进入工作岗位：五人进入沿海的江北省，五人进入中西部的兰甘省。最好让当地的组织部门以招收储备干部的名义，直接从盛京招人。剩下五人读研究生，进入辅导员岗位，开始招收新的第二批成员。从第二批开始，每隔两年招收三十名成员。补充新鲜血液到地方部门。争取十年之左右，有厅局级，处级，科级完整的梯队。牢牢把握两个地区的行政大权，全面推行新政。

再往后的计划就需要以后的时间另行拟定了，现在就作还为时尚早。

两个人热火朝天从中午讨论到下午，门铃响了。华烨闻声站了起来，对王龙说：“是婉兮，我让她给我们买些吃的东西。今天就到这儿吧，吃了饭放松一下，我都有些头疼了。”

华烨这么一说王龙也觉得脑子有些累，说了一声好。两人起身去门口开门。

一开门，果然是赵婉兮。赵婉兮双手提着一打儿饭盒，来给两个人送饭来了。

赵婉兮进门之后把饭盒放到餐桌上，看到两人都是一脸疲惫之态，对他们说：“累了吧，先吃饭休息一下。男人要忙事业，但也要有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