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许卿一生之时间海(1/2)
黑色的荷叶边遮阳帽,黑色的墨镜,一袭黑色修身的长裙,黑色的平底鞋,低着头站在这山岗的最高的一座墓前,向着大海的方向,齐映柔喜欢风,爱自由,所以给他起名乘风,乘风来,离忧去,齐流年在电话里是这么跟她说的,只是齐映柔遇上了许留名,乘风而来却没能离忧而去,一生便只会做那么一件事了。
叶凌冬摘下墨镜,把手里的一束康乃馨和一束香槟玫瑰放在了墓碑前,墓碑上那方寸旧照,女人笑眼明媚,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几乎和乘风如出一辙,她蹲下身,探手抚了抚那张照片,“乘风,你来。”她侧首唤了声牵着一生静驻在山前看着大海的男人。
许乘风同样一身黑色,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和领带,黑色的皮鞋,高大挺拔,这个世界上,他是她见过最坚毅的男子,像风一样遥不可及,却像风一样无处不在,眸眼深萧,情浓似淡,正式的装着,用最好看的样子来见自己的母亲,就像每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敬重,却颜情不露。
他抱起一生走近她,她伸手握住他欲抚向自己的脸的的手,“乘风,帮我问问婆婆,她还满意我么?”
“怎会不喜欢?”她笑了笑,许乘风施了些力把人拉着站起来,一生自动在他的怀里跌进了她的怀里,抱着mummy的脖子亲了她一下。
“一生,爸爸的妈妈叫奶奶,grandma,奶奶。”她抱着孩子走近墓碑,微躬着身体给一生看母亲的照片,一生用稚嫩的声音软软地学舌,一遍遍用中文叫着奶奶。
时光就此像是被翻过了一页,那些郁郁不得释放的介怀的竟然会如轻烟淡云,消散不见。
渐渐地一生被漫山的紫色野花所吸引,让mummy把自己放下要自己去摘花,由于不知这紫色野花是什么花?是否有毒?叶凌冬还是及时抱起自己慢着小短腿要去摘花的一生小熊猫。
她寻目抱着孩子走远了些,摘了几朵白色的野蔷薇给了小家伙,小家伙被这几朵小花逗乐,咯咯地笑,声音稚嫩却清灵,像风铃一样。
她无非是想把时间独留给了他和母亲。
母亲,她叫叶凌冬,是我深爱的妻子,孩子叫一生,许一生,是个很漂亮很乖巧的小朋友。
许乘风半蹲在墓前,一手扶着墓碑,轻轻抚娑着那方寸照片。
如果可以,请你保佑她。
虽然他是个无神论者。
下山的小道沿路开满了粉白黄蕊的野蔷薇,可以看到海的飘渺处。
“乘风,也去一趟爸爸的墓地吧。”许乘风抱着一生,叶凌冬挽着他的臂弯看着海的方向说道。
许乘风微顿了那么一下,她说的是许留名。
二十一岁时正式接手许氏,而在二十一岁之前,他不知道许留名被许仕年葬在了洛城的那个地方?原因是许仕年心底对许留名的不得释怀的不甘,还有对许留名的怨,所以从没有带他去过许留名的墓地。
二十一岁接手许氏的那一天,许仕年却在庆祝酒会后亲自带他去了许留名的墓地。
他仍然记得,许仕年一手扶着许留名的墓碑迎着山风。
对许留名只说了一句话。
他满目哀伤,道,“臭小子,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好像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许仕年便开始老了,苍老也悲伤。
此后的日子里,他也很少到齐映柔和许留名的墓地,许仕年的伤,齐流年的伤,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深重,不然两个人也不会被许仕年和齐流年分别葬在了这座城市一东一西的两端,高岗、面朝大海,同样开满了白色蔷薇,只是天涯彼岸,情路本殊途。
“嗯。”许乘风探手抚了抚伏在自己肩头睡着了的小家伙的背,叶凌冬将裹在小家伙身上的一条小毛毯稍稍再扯上了些。
经过来时的那个花店,她如之前要去母亲的墓地问询了店员什么花适合送给爸爸,于是她在店员的建议下选了一束黄色的雏菊,也买了一束香槟玫瑰。
摘去了墨镜,半蹲在地捡开了墓前的一些杂草,许乘风在坟上上了三炷香,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一杯倒在了风中,些许酒渍随风沾在了他的裤脚,另一杯尽数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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