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上）（2/2）

这里，刀耕火种的日子代代相传

憨厚淳朴的农民不晓得算计，

粗犷豪爽的汉子全是直心眼，

婚丧嫁娶就吹吹打打热闹一回，

天公作美的年月孩子能多吃上几顿饱饭..

这里，五脏六腑样样俱全

华夏五千年最原始的农耕文化

深深积淀.”

这首诗，是姚家湾村当时真实的写照。姚家湾村共5个生产队，总面积约20多平方公里，稀稀落落地住着80多户人家，总人口约400来人。而姚家湾位于一、二队，这里80%以上的农户姓姚，也集中了全村近半数的老百姓。大队长姚志生，50多岁，身子黑黝黝胖乎乎矮墩墩的，一颗小脑袋长在身子上很不对称，再配上眯成一条缝的鼠眼，十分地难看。但他念了几年初中，在当时算得上是全村文化最高的“秀才”了。他爷爷在旧社会里当过保长，在国民党投诚时立过功。他父亲50年代当过大队长。而他先是当了一段时间一队队长，然后仗着家境不错，凭借爷爷和父亲的影响，子承父业当上了大队长。其人心术不正，长得獐头鼠目的，尽管妻子杨美玲长得十分漂亮，但他仍然到处沾花惹草，村里有不少良家妇女被他玷污过，是一名臭名远扬的大色狼，家家户户无不避而远之。但大伙惹不起他，只好忍气吞声，暗地里叫他“姚瘟神”或者“西门庆”。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得她母亲遗传，貌美如花，不愿读书，每天只晓得梳妆打扮，取名姚金莲，人称“潘金莲”。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做事情只动手脚不动脑，取名姚远志，人称“二楞子”。村里人偷偷地骂他，你龟儿子这么伤风败俗，干脆和你女娃子搞上算了，正好是西门庆这样的干柴遇上潘金莲那样的烈火，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这些话传到杨美玲的耳里，气得她差点吐血。而他这狗娘养的杂 种知道后，满不在乎地说，人家是羡慕我们家金莲长得漂亮，是故意气咱们的。甚至说，就是老子跟女儿搞上了，他们也只有流口水的份。没有想到他说这话时嗓音颇大，刚被路过他家门口的邻居听见。于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姚家湾村、甚至富民镇传播开来，成了当地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但是后来他狗日的可能知道说得太出格了，打死他都不承认，但知道他底细的老百姓谁会相信呢？甚至认为他龟儿子已经乱 伦了呢。

姚家湾另有一姚氏人家，户主名叫姚志高，是姚志生的亲房弟兄。但是两家是申公豹遇到姜子牙——死对头。姚志高长得人高马大的，个头一米八出头，人精明能干，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他为人憨厚正直，从不与人争功，是一位典型的勤劳质朴的庄稼汉。姚家湾的百姓十分敬重他。他的妻子黄丽容长得眉清目秀，为人响快泼辣，待人厚道，在群众中口碑颇好。黄丽容与杨美玲是姚家湾村群众公认的最美的两枝花。但是，大家认为只有黄丽容与姚志高才是最般配的，而杨美玲是一束鲜花插到牛粪上，被糟蹋了。据说，杨美玲是姚志生的同班同学，在读初中时，姚志生曾经追求过她，一次次都被她拒绝。但后来那小子找到一个机会，看见她一个人回家，于是起了“司马昭之心”，假装为保护她安全甘当绿叶护送她回家，在半路上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把她给糟蹋了。然后采用软磨硬烫、威逼利诱等手段逼迫她不得不跟了他。要知道，在那个年月，农村的女孩子是非常看重自己贞 操的，基本上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率几乎为零。姚志生这个人人避而远之的“西门庆”，尽管有美女老婆在身边相伴，可是仍不满足，常常是“吃着碗里的，盯着人家锅里”。村里很多良家妇女在其威逼利诱下被其玷污，其妻杨美玲是个“软柿子”，只有听之任之，忍气吞声。而唯独让姚志生这头畜生心痒难耐的咬牙切齿的是没有采摘到黄丽容这朵让自己眼馋不已的花。一方面是因为忌惮姚志高的本事，就是自己两个加起来也斗不过人家；另一方面是黄丽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生性泼辣刚烈，为人正直，采用任何引诱手段都不上钩，这让姚志生心中咬牙切齿般痛恨不已。他常常利用手中权力给姚志高这一家找茬子、制造麻烦，在记工分、分粮食等方面打人家的折扣。由于姚志高家仅他一人是全劳动，除了妻子黄丽容操持家务外，上有八十多岁卧病在床的老父老母，下有儿女8个，最大的才十五、六岁，最小的还抱在手上。他与妻子是中年丧偶走到一起的，子女中与前妻育下3个，妻子带来3个，如今妻子生下2个。手里抱着的那个不到一岁，是最小的孩子。由于劳动力少，分的口粮年年不够吃，常常是到了第二年3、4月份，就青黄不接地断炊了。这不，黄丽容由于常年挨饿瘦得皮包骨，成了最典型的“骨干美人”。在姚志生的算计下，姚志高一家更是雪上加霜，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野菜、糟糠、树叶、白泥巴就成了他们充饥的家常便饭。他们给小儿子取名叫姚昌林，就是希望孩子今后不再挨饿，长大后长成一片枝繁叶茂的森林.

5月，在华夏西部地区70年代末的农村是青黄不接的日子。可就在这缺粮断炊、无米下锅的日子，小昌林降临世上，给姚家湾村这个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阵波澜。

在姚家湾村的一座十分破旧的瓦房里，一位皮肤黝黑，年近半百的中年妇女正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厨房的灶台旁忙来忙去，一看便知这是一位即将临产的高龄孕妇。

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身体瘦得像皮包骨，脸颊上深深地刻满了几道被岁月吞噬留下的长长的鱼尾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常常饿肚子造成的。

在她的身旁，围着几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孩子，最大的约十三、四岁，最小的约四、五岁，像一群小鸟一样围在灶台边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翻滚的沸水，有的甚至流着口水，大家直嚷嚷：“妈妈我饿，妈妈我饿，快点煮熟嘛，我要吃！我要吃！！”

“娃儿、妹崽，到外边去玩，等妈妈煮好了叫你们哈。”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支开孩子们。

“快让我出来，快放我出去。”我心中呐喊，我的脚儿四处乱蹬，很想冲破包裹我的东西到母体外去欣赏新的世界。

这时，我的母亲黄丽蓉，她在我的剧烈运动下，感到腹部一阵持续不断的剧痛。经过初步计算和经验判断，她想，这几天该是肚里的小家伙出来的时候了。她赶紧叫孩子们去叫在地里忙活的父亲回来。由于又痛又饿身体太虚弱的缘故，她在招呼孩子们的同时却在灶台旁晕倒了。一时间，年龄小的孩子们急得不知所措，围在妈妈身旁嚎啕大哭起来。年龄稍大的两个孩子懂事些，一个赶紧跑到院子里喊叔伯、婶娘来帮忙，一个急急忙忙地赶向田地里向父亲报告。等到孩子的父亲赶到家时，中年妇女已经在左邻右舍的抢救下苏醒过来。就在这天中午，一个新的小生命也就是我就呱呱坠地了。据左邻右舍讲，我来到世上就有些与众不同：啼哭声清脆响亮，像汽笛声一样能划破云霄；双眼能睁开且炯炯有神，仿佛在不停地寻找什么新事物；活动起来像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叔伯婶娘们说，这娃娃有点像西游记里的美猴王，莫不是齐天大圣转世来到了你家哟，干脆叫大圣娃算了。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我本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嘛，怎么说只是有点像呢。就这样，我成了姚志高和黄丽容的幺儿——姚昌林，小名叫大圣娃。

斗转星移，随着我不断地长大，姚家湾里流传着许许多多关于我的传奇故事。我不仅聪明伶俐，为人正直，而且嫉恶如仇，专爱打抱不平，叔伯婶娘、左邻右舍、村里乡亲们对我可是赞赏有加呢。读书期间，我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而且喜欢助人为乐，同学们对我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