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错觉（1/2）

前方红灯亮了，顾非用力踩下刹车，轮胎与柏油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硬是将雨声给覆盖了。红灯的时间，还剩不少，顾非皱起眉，手指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敲着。

一想到方笙和别的男人唇齿纠缠，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就翻涌了上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握拳。

红灯总算跳成了绿灯，顾非将油门一踩到底。

忽然一把伞跃入顾非的眼眶里，惊得顾非赶忙踩下刹车，双手紧握方向盘，硬是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

“吱”——轮胎和地面发出的声音让人的心跳都为之一惊。

顾非吁了口气，摇下车窗，对着那把伞吼道：“找死啊！”

回应顾非的也是一声咆哮：“知道还刹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顾非急急要找的人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非一哂，打开车门就往外走去，外面风雨呼啸，将他那件阿玛尼西装的衣角吹得簌簌作响。

“不是想死吗？”顾非走到方笙面前，修长的手指铁钳般夹住了方笙微微颤抖的胳膊：“怎么还怕成这样？”

手臂被顾非一拽，伞就掉在了地上，雨落在脸上，如泪般流下。方笙咬着嘴唇，不语，双眸直视顾非。

“你不是挺尖牙利齿的吗？”顾非另一只手掐住了方笙的下巴，面色阴沉：“还是傍上野男人了，高兴地不想理会我了？”

方笙静静地望着顾非，瞳仁里的亮光慢慢黯淡下去，最后宛如一滩死水般，变得毫无生气。他低声说道：“从来就没人愿意让我傍。”

顾非松开了方笙的下巴，斜睨方笙一眼，哂笑道：“原来是被甩了，怎么？很难过？”

“难过怎么不哭呢？”

“哭不出来。”方笙的声音清淡如水，很平静。

顾非盯着方笙脸庞的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震，然后他注视了方笙很久，眼神很是复杂。

“方笙，你不会哭吧。”

方笙朝顾非笑笑，笑容相当温柔。顾非常见方笙笑，陪人上床时，谄媚的笑，与人争执时，冷冷的笑，面对他时，任务似的笑，唯独没见过温柔到令人心疼的笑。

“方笙，我让你傍。”

方笙就这么楞住了，风夹着雨，吹进了他的胸膛，他想说些什么？可就在发出声音刹那喉间，哽住了。

顾非伸手揽住方笙的肩，手压着方笙的头，不带半点**地环住了方笙。

方笙靠在他的怀里，浑身的血液，随同思绪都凝固了般，心脏的一处似乎在慢慢变暖，如同那天碰到苏央，越来越暖，他甚至更往顾非的怀里钻了钻。

很少有人这么单纯地触碰他，除了苏央，方曦，还有就是顾非。

方笙窝在顾非的怀里，手回搂着顾非的腰，就这么直直晕了过去。

顾非看着晕在怀里的方笙，两道眉稍稍拧起，将手往方笙额头上一探，眉拧得更紧了。怎么这男人，体格这么差……

……

方笙用手撑着床，起来，头晕乎乎的，方笙抬手去揉揉太阳穴，额头上好像贴着什么？撕下一看，原来是退热贴。

双眸往房间一扫，装饰一流，随便将屋内的装饰品拿出买，估计都能换上不少人民币。

方笙下床，穿上毛绒拖鞋，朝屋外走去。这应该是顾非家……他得去道谢。

方笙沿着铺在地板上的白色毛毯，一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