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置身草木众中，头顶蓝天白云，身穿习习凉风，天地悠悠，雨夕放飞自己的思想：不必仓然涕下，生者坚强。这清幽宁静的时间地点，最合宜翻阅思想，追亿往事。

乡下的河边、林场，他们总坐在一起，看天上星光，听松涛阵阵，流水潺潺。月光倒映在河面，烟笼水月笼沙，缥缥缈缈，似实还虚；是春的梦境，秋的薄雾，渐渐地淡了------

唐夫人从九华山祈福归来，唐家二位公子到机场接驾，回到家来，佣人们在大门口整整齐齐排好队欢迎唐家最高指挥官—劳苦功高的唐夫人。蒋诗诗也特地来为舅妈接风。见到唐夫人，他们齐声“夫人好，夫人路上辛苦”。唐夫人看了看他们，对他们含首致好。

人群中没有那个熟悉的陌生人，那疏离又冷清的背影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面色依然平静无波，眼中却露出些许遗憾和不解。

打开房门，空无一人，只有高高的木架上一盆长长的吊兰在吐着属于女人特有芳华，一屋子的清幽。这吊兰什么时候来的？无花的葱茏。桌子上笔记本电脑开着，一个阳光洒脱的男孩笑米米地看着唐拓，双手插进裤袋，久久地站在那儿，那是雨夕的电脑屏保。旁边躺着一个精美的iphone，怪不得没人接电话，它被主人遗弃。唐拓不自觉得拿起手机，滑开解锁器，几个未接电话。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原处。

一路风尘仆仆，唐夫人和唐苗沐浴更衣，洗去满身疲惫。来到餐桌前，满桌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佣人们已恭恭敬敬地在边上候着，周到的服务简直把这些个老爷小姐侍候的没有自理能力。

雨夕静静地站在餐桌前，表情没有惊愕，从她脸上看不到喜怒哀乐，这种修女态度令唐夫人极其不爽，活脱脱一尊瘟神。雨夕叫了声“妈”，久久没有回应，显然唐夫人有意要她杵这儿当雕像。

“妈，您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她提高了声音。

不见回应，当木头不是她的风格，只会自取其辱，她转过身去准备上楼：“我先上楼。”

“你这儿媳当得真出色，连婆婆都不待见了。”她想来去无痕，可机会送到了唐夫人手里，怎么可能白白浪费，那就不是唐夫了。

“蓬头垢面，衣服凌乱，身上还沾有毛草，躲哪私混了。”唐夫人看着她，没有疾声厉色，眼神却是要把她刺穿，唐家其余的人都要停止了手上的筷子，一致转脸看向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佣人们没有动，大概也是站在高山看大水的心态。

唐家所有人都要她当仇敌，佣人们也当然一致对外，方对得起那份可观的薪金。

这个世道啊------

“什么金窝银窝，就是不极自己的狗窝。我算见识到了，谢谢你教我成长。”唐苗极时地对唐夫人的话进行注释。

“你也太下贱了，怎么树林草丛都钻，大概是从前玉米地钻多了。”蒋诗诗也趁此时机发难，前面有唐夫人带队，跟着总司令走不会错。

雨夕本不打算回应，但这么赤luo裸的侮辱让她退无可退，再不还手就是懦弱无能了。压下心头的愤怒，转过身来，她淡淡地反击：

“夫人年岁大了，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长，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比我丰富，所以刚才说得那番话我可以理解。倒是妹妹和表小姐，刚才那番诠释如此丰富和直接，没有一定的修行和道行是做不到的，我猜你们也一定经常闭关修练，才有刚才的大彻大悟。”

话语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脏字，却句句暗藏讽刺。把三人骂得个体无完肤。唐夫人的脸都绿了，唐苗和蒋诗诗的脸也青蓝相间，气得只喘粗气。

上楼，脚刚跨上一个楼梯，后面声音响起。

“饶雨夕！”

雨夕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唐拓。

“跟妈道歉。”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她没仔细分析唐拓话里的意思，盛怒之下无意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