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幕（2/2）

最令莫千玉心动的是，龙三少房内，一个妾侍都没有。

新婚当晚，红罗帐内，**缠绵，曾有一刻莫千玉以为能嫁给龙之华，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却不料，这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起初觉察不对是在新婚的十天后，那天她去龙之华书房送汤羹，看见他闭目躺在榻上浅眠，顿时起了玩心，喝退侍女坐去榻上，俯下身轻轻吻他的唇。

龙之华赫然被惊醒，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愉悦，而是自眼底迸发的怒意以及厌恶。

他几乎在睁眼的瞬间将她重重拂开，身体跌落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漫起无边惶然。

这么多年，她总是被公子们爱慕的热切目光包围，何曾见过这般厌弃灼怒的视线。那次，虽然龙之华很快便扶起她，给了她一个听起来甚是圆满的理由，可她到底生了疑心。

不久后的某夜，她装着喝完了每夜临睡前侍女必然端来的养颜汤，随后趁着对方没注意，偷偷将汤倒了。在烛光暗灭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床帐内，她侧耳听着男人脱衣上床的声音。

当对方照旧将她压在身下行夫妻之事时，赫然弄亮了藏在枕下的火折子。这一亮一照，竟把她吓的失声惊叫，那个伏在她身上，与她行鱼水之欢的男人居然不是龙之华！

那男人身材与龙之华相似，脸却平庸至极，看着对方因激情而扭曲变形的五官，她恶心的想吐！

这晚之后，莫千玉才知道这个嫁娶根本只是龙家为掩饰龙之华好男风这一不堪真相的一场闹剧。

而向来自负才貌双全的她，竟只是这场闹剧里的工具！

她曾想过离开龙家，回去奉初，可一旦回去，她会被世人如何耻笑？她到底丢不起这个脸！

后来那一年，她被控制在龙家人的视线下，去哪都有人跟着。她怨恨命运不公，却不知道比起后来她所遭遇的那些，被当做掩饰真相的工具，被监视被软禁都还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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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玉眼底有切切实实的怨恨与痛苦，她看着面前身形纤细面容清妍的素衣少女，不禁又想起那些肮脏污秽又令人作呕的画面，眸底有一丝压抑着的卑微在无声颤抖。

那时她看着千容千百少庄少泽变着花样，或明或暗的捉弄这个外来的妹妹，虽从未参与，却也是端着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看戏心态。

而今，莫千落依旧是冰清玉洁的美好少女，而她却……如此残破不堪。

莫千玉鲜红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终于将眸底的卑微以及惶然收起，扯动唇角冷冷一笑，“苏林渊娶你？莫千落，你可当真幼稚的紧啊！那样身份的人，就连领你回去当妾侍，都是抬举你了！”

“不会不可能。”莫千落语调依旧平静，一双清澈的眸子仍牢牢盯着床上女子的每一个神色变化，“今晚是苏公子叔父的大寿，他会带我引见他的叔父，届时我会替父亲送上礼物，只要他的叔父不反对，这婚事便成了。”

莫千玉的眼神闪了一下，这样平静到近乎淡漠的莫千落让她有种怪异的感觉。

原来，以前她的那些懦弱和无用都只是伪装。

莫千玉艳红的唇角缓缓勾起嘲讽冷笑，“苏林渊的叔父？所以，你今晚是替父亲送上礼物的？呵呵，哈哈哈……”她说着说着，竟大笑起来。

那笑声又尖又厉，听着有些刺耳。

“父亲啊，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不公，可原来我们这些莫家的小姐都是一样的！”

她还在笑，像是突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身体直颤，好久才收住，“不！我还算好些，起码在外人眼里，我是龙家三少的正夫人！而你，居然只是个礼物！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莫千落视线低垂，她已亲耳验证猜测，不想多浪费时间，随即问道，“长秋派二长老苏炳争的武功等级如何？”

莫千玉抬头盯着她，瞳底掠过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反抗？”她冷哼，“苏林渊都已是武道一段的高手，他的叔父会差到哪里去！”

莫千落留意到她提到苏炳争这个名字时，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惧色，但更多的却是随之而来的彻骨恨意。

那种神色，令她脑中又跳出另一个猜测。

“你恨苏炳争？”

这次，莫千玉没开口，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正瑟瑟发抖。

莫千落蹙起眉，她想她又猜对了。再结合之前莫千玉与林杨飞的对话，她大概能了解到这一年多她所遭遇的事。

把娶进门的夫人当做交际花使用，果然荒唐啊！

她凝思之际，莫千玉却慢慢开了口，“据我所知，他上个月已入武道四段，虽然是初入，但武道等级，根本不是非武力世家的人能企及的。所以，你这个问题我说或不说都一样。”

武道四段？纤细少女的瞳眸缓缓沉敛，这事，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