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人本百变（1/2）

炎暖堂主来的很快，一身干净利落的纯色紧身长衫，着实在温柔心中增添了不少好感。

她收拾了清月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各大堂主耳中，温柔尚不太清楚清月是否与其他堂主暗中有交好，不过她有把握就算清月与其他堂主有所交好，她也能给一刀斩了，还要他们对她死心塌地。

“见过门主夫人。”炎暖堂主的声音至始至终不冷不淡，不紧不缓。

温柔微抬了抬眸子，淡然开口：“坐吧，我虽为门主夫人，亦是无心堂堂主，你我身份并不差太多，随性点便是了。”

炎暖堂主望了温柔一眼，很是干脆地坐了下来，丫鬟奉了茶，一股子清雅透香的气味萦绕在鼻翼两侧，闻到这香气的炎暖堂主感觉一股热流自鼻腔开始朝全身流淌去，精神一震，眼眸也晶亮了几分，不免心有惊讶：这可真是好东西！

“这说茶却不是茶叶，透着一股果香润胃也解乏，适合长期处于精神紧绷和疲惫的人。”茶盖掩了掩茶杯，小抿一口，“我肚子里怀了孩子，倒是嘴刁了，浓茶喝不了，几个知冷热替我捣鼓了这果茶，用上好的雪梨、桔子等煮出的。”

“是好东西。”炎暖堂主并不喜应酬，若非这是冷无心的要求，她自是懒得来见这个一出现便是恃宠而骄的女人。

温柔放下了杯子，表情严肃了几分：“如今妖魔星海齐心一同对战，我等的确不再需要吃食睡觉，却也有精神疲乏之时，单靠丹药并非是长久之计，我今日寻炎暖堂主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炎暖堂主立即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是以这果茶代替丹药吗？”

“不仅仅是果茶，还有各大药膳。”她摇了摇手指。

各大药膳？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总有搬空的时候。空口说白话谁都会！

炎暖堂主在这各大堂主中也是独树一帜的奇葩，口吻冷淡地讲道：“无心堂主可知这全无心门上下有多少人？”

“足有二十多万，前线足足派去了将近十万将领，驻守在这里的有三万，剩余七万在各地巡逻。”无限妖娆的一笑，炎暖堂主迎上她含笑的眼眸，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敢问炎暖堂主，无心堂在无心门中地位如何？”

炎暖堂主眼神认真起来，她一直以为无心堂是冷无心领导出来的。自昨日冷无心宣布无心堂堂主是温柔时，她心中对温柔的怀疑不减半分。无心堂的实力不容她评判，杀敌最多的是无心堂。死伤最少的是无心堂，分配下来的补给用品从来没有出现过缺乏的时候，法宝最好的也是无心堂，无心堂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抗衡的存在。

“举足轻重。”这个回答很是慎重，无论是从他们自身的实力来说。还是在妖魔星海中的声望，这四个字足以表态。

温柔含笑问：“你可知道他们的身体如何？你可想知道为什么这将近上万的将士身体素质都是极为出色的吗？”

“自当是想，眼下是整个修真界生死存亡之时，若是无心堂主知晓，还请告知。”

她不由哈哈大笑，炎暖堂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真是个直爽的懒得用心计的。没想到倒是我看差了眼。”稍稍缓了缓，温柔喝了口茶，悠闲地打量着炎暖堂主。再次开口说：“这自然是会告诉你的，而且就算告诉你，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打造出这样的精兵悍将。”

“可有真凭实据？”她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很心动。

温柔扯了扯嘴角，笑而不语，足足过了半响：“你可听过脱胎换骨丹？”

“听过。”此时提起这个丹药。不得不让炎暖堂主多想，“你是用这个塑造出无心堂的。”

温柔自是察觉到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倒也不太在意，“我喜欢聪明人。”

百草老人瞟了一炎暖堂主，哼笑一声：“她不过只能炼制最多五品丹药，你就算把脱胎换骨丹丹方给她都没有用。”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百草老人，挨了瞪的哼了一声如同牛饮水般喝着茶水，温柔在他推波助澜下，也不拐弯抹角，坦白了自己是一名炼丹师，并且拿出了一枚脱胎换骨的丹药递给炎暖堂主，并没有点名自己是什么级别的。

强者为尊，自古不变的道理。

“你能炼制六品丹药，且不谈能否在短时间内炼制出大量的脱胎换骨丹，单是吞服后修为全废，需要重新修炼，在此时生死关头便毫无用处，无心堂主若有法子便是说来，琴暖不爱与人拐弯抹角。”末了，她很郑重地加了一句：“单凭你能炼制出这丹药，足以让我对你心怀尊重。”

温柔总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不过也没太过在意，当即切入话题：“我的的确确有办法能抵消掉这重新修炼的副作用，但是命只有一条，也很有风险，我来找你商讨除了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下众多炼丹师能够炼制的丹药的品阶，以及和你商讨一下最适合现下情况的法子。”

“你说。”感受到她话中并无虚假，也的确是客气的商讨，炎暖堂主对温柔的印象好了不少。

“脱胎换骨丹内一味药材是洗髓果，洗髓果便是这脱胎换骨丹副作用的主因，能够替代洗髓果的有金丝朱果，朱果这种药材是最为常见的，它的主要功效的滋补回气，金丝朱果是朱果的一种变异药材，虽说我能够培育出来，使用金丝朱果效果能够抵消掉修为消失需要重新练过的情况。但会与另一味名为雨殇草根的药材产生慢性毒素，毒素入侵体内最初会极为怕寒，食无味，寝不眠，后期才开始会浑身乏力，最后毒侵入丹田腐蚀掉修为，从此成为一名废人。”温柔发现金丝朱果与雨殇草根会产生毒素是个意外。是红莲去种子空间自我衍生出的深山中意外发现了金丝朱果，温柔培育出来后，曾经在与红莲、百草老人研究丹药时发现金丝朱果可以代替，却也发现了这个恐怖的催命后遗症。

炎暖堂主沉默片刻，温柔见她很冷静地在思索，不禁同百草老人点了点头，又讲起她另一个办法：“如果不使用金丝朱果来炼制脱胎换骨丹，还有一种就是一丹养丹的方法来逐步消融了脱胎换骨丹的副作用。”

语气很认真：“以丹养丹的法子消耗太大，你估计需要什么品级的丹药，需要多少的数量能够养出一枚丹药？”

温柔深思熟虑后。苦涩地一笑：“我曾试炼过一次，只是脱胎换骨丹没炼制成功，倒是炼制出一炉子的丹皇。”

炎暖堂主倒抽了口气。心头火热起来，心脏兴奋地剧烈跳动起来，眼睛死盯着温柔：“你说的可是丹皇？”

“是。”知情的百草老人真想呸温柔一脸，他作为温柔炼丹上的师父，别提多憋屈了。温柔这一身的血照血枫的话开说就是外挂，炼丹时放上一小勺的血液，哪怕是炼制一品的丹药也足以被温柔炼制成丹皇。

“敢问无心堂主可还有丹皇？可能借琴暖瞧瞧？”炎暖堂主指甲嵌入掌心，她也是知道这丹皇不同于别的丹药岂能随意想借就借，只是传闻中的丹皇，足以让她心中火热。

见温柔不说话。炎暖堂主冷若冰霜的俏颜飘起一朵绯红：“是琴暖唐突了。”渴望化作了失望，想必早已吞食了，岂会留下。

“丹皇倒不是没有。只是炎暖堂主，我能信你吗？毕竟你们心里不曾服过我，更是对我在酒楼内与清月姑娘的争执略有耳闻，想必是对我印象极差吧？”她也不再拐弯抹角，“我不可否认。我提起丹皇也有招揽你的意思，我初次与你们相识。我也清楚清月在你们面前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我也急需在这里站稳脚跟，不靠门主夫人这个头衔，而是以无心堂主的身份，你能明白吗？”

炎暖堂主瞬间明白了自己警惕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没有用，还是一步一步地被牵入了她设下的套，这个女人说率直也率直，说谨慎有心计也玩的很好，不知不觉中消除了她在炎暖堂主心中的负面印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打量了一番神情自若喝着茶的温柔，忍不住苦笑，她本就是不愿参与这些拉帮结派，当初为了搏得生存之地才建立了个小小的炎暖派，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她能够拒绝掉的了。

“知道了你能炼制丹皇，我不答应可有活路？”她有些自嘲地反问。

温柔啧啧摇头，反而肃然地说：“自是有活路，我以天道法则起誓，你即使不答应，我也不会以你性命相逼。”

她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凉凉地道：“你倒是有胆识，希望我没有站错队伍。”

听到她的回答，温柔笑了笑：“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的，这丹皇便是当做我予你的见面礼，你还是服下的好，毕竟丹皇可是双刃刀。”

丹皇真的到了手中，看着光滑的玉莹般的色泽，炎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激动狂跳的声音。

咚咚咚——

“你这般魄气，我是终身达不到的。”炎暖堂主长长地吐了口气。

温柔笑而不语，眼睛宛若明月，美得动人。

血枫从头至尾默不作声地看着温柔这一手翻云覆雨，好似平静的对话中其实暗藏着无数的危险，若是这般对话传出去怕是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她的身上总是有难以掩盖的光芒，她总是在创造奇迹，做到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不止是血枫，知晓温柔过去的人此时都很清楚，当初会傻傻笑着没有丝毫心计的小小少女彻底沉睡在了岁月长河中，永远不会再醒来。

炎暖堂主将丹皇收起，依旧能守住心神和温柔详谈她所掌管的后勤的事物，并订下了时间领诸多炼丹师来拜见温柔。

“你觉得这个琴暖如何？”温柔笑问血枫。

血枫不理会她的打趣儿，反是有些生气：“姐，下次这般危险的试探还是不做的好。”

倒是被他看出来自己走的是一步险棋，冷无心与她简要地说过无心门中几个重要的角色，其中最茶米油盐不进的负责后勤的炎暖堂主死脑筋。很坚守自己原则的人，而且性格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太过直率，她不喜，太过心计，她更加憎恶。

能够成功，温柔其实也是步步为营，小心地诱导着，若非用膳时狠狠拿清月舒了口恶气。今天她心情就不会这么好，也不会这么有耐心，事情怕就也没那么顺利解决。

“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已经被我啃下了。不过为了稳住她的心思，我还是得做不少事情。”温柔揉了揉额头，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也开始闹腾起来，温柔疼得“嘶嘶嘶”直叫唤，吓坏了他们一行人。忙是将她送回了卧房歇了一会儿。

眼见午时，温柔起了时，红莲领了春儿和紫儿来见她。

“她可有何反应？”

春儿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夫人，清月姑娘倒是一直以礼相待，临走时还吩咐奴婢给红莲姐姐带回伤药和补品。”

“哦？”果真是个能忍的，“你们小心盯着。有什么情况即刻回报给我。”

“是，夫人。”

温柔抿着唇，由人服侍重新梳洗过后。吩咐人去寻单云星和血枫，听闻二人与百草老人去了孩子们那里，温柔便是阻止了去寻他们的丫鬟：“门主人呢？”

“回夫人，门主在议事厅会见几位堂主，炎暖堂主也在其中。”温柔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调教出来的丫鬟简直就是自己的第二只眼。

清月欠红莲的。她会替红莲慢慢讨回来，只是看着张俏颜。她忍不住伸出手：“莲儿，脸上还疼吗？”

手指触碰到了伤口，很温柔，却还是令红莲倒吸了口凉气，她当即明白了什么：“何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红莲心暖，反倒是安慰温柔：“莲儿能为姑奶奶做点什么很是高兴，再说有姑奶奶赏赐的驻颜丹，什么伤不能痊愈？”

留着伤疤足以令清月忌惮三分，恰是红莲这份心意，让她在温柔心中分量越来越重。

忍不住叹息，嗔怪一声：“你这傻妮子。”

红莲憨憨笑了笑，给温柔重新插好发饰：“姑奶奶这些日子倒不曾睡得有今日这般沉，为何不多睡会儿？”

“睡久了，身子越是觉得沉，你可得扶着我点，有些头重脚轻。”无奈的口吻惹得红莲低笑连连，温柔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脸上的伤你要留着也罢，若有其余不舒坦的地方可不许瞒着我，可知晓？”

“是，我的姑奶奶。”听到她应了，温柔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出屋子时院落里已经打扫干净了，温柔挥了挥袖子，地上多了几盆子的明艳花朵，总算有了几分生机，她与红莲相视一笑，皆是想起今日早晨清月吃瘪的模样。

“我们随便走走，总是躺在屋里睡也不是个事儿。”最贴心不过的还是红莲，唤来一名本就是在死门做事的丫鬟让她领路。

感受不到阳光的照耀，温柔突然很想念自己空间内的阳光，走了一会儿，肚子里两个小家伙也睡醒了，伸伸胳膊动动腿不算太重，温柔也能受得了，她笑着拉过红莲的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像是知晓娘亲的意思，两个小家伙很配合地在红莲手覆盖的地方软绵绵地给了一脚。

这份奇异的经历激起了红莲心中的母爱，羞红的脸颊上火红如烈焰般的美丽眸子荡漾起柔和。

“我们家莲儿真是越长越美了，嘻嘻~”心情好，嘴上也有些口花花起来，红莲哪里是温柔的对手，不多时便是被逗得满脸通红。

“姑奶奶，你就会调侃人家。”羞赫不已的红莲故作生气地别过脸，温柔笑嘻嘻地伸出手捏住她有点小肉肉的脸蛋：“好嘛，我们莲儿最可爱了，给姑奶奶笑一个~”

红莲哭笑不得，自家这姑奶奶童心未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