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才（2/2）

龙潭思索片刻，缓缓点头。

“九天九境，全在悟性，别人也是教不来的。你这四位师兄，如今有如此成就，全凭他们的悟性。当年我演示了‘皞天境，溯本追源’之后，便没有再指点他们什么。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总要一视同仁，现在，我就演示一遍‘皞天境，溯本追源’，今后你能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吕青山双肩一沉，双手自天灵落向丹田，口中长诵：“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

“龙潭，你可明白，何为一？”吕青山一套动作练完，吐故纳新，用低沉的声音相询。

“一是万物之源。”龙潭大声应道。“万物同气，一为气，万物同潭，一为水，万物同枝，一为木，万物若强于我，我即为一。”

龙潭声落，单掌一挥，真气骇然从手中发出，击打在地上，地上扬起点点粉尘。

“什么？……”坐上四位师兄，站起其三。谢鹏举木讷了半响，最终也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哦？”吕青山看着龙潭，略显诧异。“不错，不错，雁荡绝谷千百年来，有此悟性的，少之又少，少之又少。”表情上无甚变化的吕青山，在言语上到底是披露了内心的震撼，这太太太匪夷所思了，‘皞天境，溯本追源’虽不是艰难晦涩，却也不是朝夕之间能够顿悟的，在场五人都有着自己的判断，吕青山年代久远，虽说他是那一代人的佼佼者，但依旧用了近十天的时间，方才将‘溯本追源’领悟通透。段水流，鸿雁谷当之无愧的大师兄，入门时间也好，修行资质也罢。他当年正是仰仗对‘溯本追源’的领悟，进而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他用了七日，同时代，无人匹敌。

而今，这个小师弟，雁荡绝谷同资辈，最小的一位弟子，竟然只用了片刻时间。这是怎样的震撼人心？天赋异禀，绝非别人嘴里的夸赞，段水流如是想到。

“你身上蕴涵先天灵气，出手绝不会如此之轻，是不是在为师的房间里，有所收敛？”比起悟性，扬起的点点粉尘，的确是有所欠缺。四位师兄连连点头，这欠缺，倒是被刚刚的震撼所掩盖，听师父这么一说，方才想起来，小师弟悟性虽是极好的，但真气方面，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在场四人均想，当年领悟“溯本追源”之后，虽没有开山劈石之凌厉，但疾风卷劲草之威势还是有的。

龙潭又是凝聚真气在手，万物同源，源由利器，一掌利刃劈下，地上依旧只是扬起点点粉尘。

四位师兄看完之后，表情莫衷一是，大师兄长出一口气，二师兄轻叹了一口气，五师兄倒吸了一口气，四师兄？四师兄最晚反应过来，平淡的喘息了一口气。

“这？……”吕青山环顾着四位弟子，四位弟子皆是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

龙潭使劲的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的看着吕青山。“师傅，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所以、所以没力气。”

“饿的？！”众人无语。

※※※※※※

鸿雁谷，瀑布下。

阳光和煦，清风阵阵，瀑布的水流轰轰而鸣。瀑布下，两个少年傲然挺立，对抗着来势汹汹的瀑布。两个少年双手垂立，瀑布千钧之力，在二人面前轻描淡写。却见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小师叔，今天是九谷夺魁的第一天，你当真不去看看么？”十影费力的嘶吼，生怕声音被瀑布的响声所淹没。原来此时距离龙潭入门已经一个月之久。

只见站在瀑布下的龙潭，如劲松一般挺立，水流对他已经丝毫没有影响。近一个月的锤炼，让他练就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也变成了麦麸色。

“九谷夺魁？我也想去看啊，可眼下没人来接我们两个，怎么去啊？”龙潭兀自站在那里，任瀑布水流冲刷着自己。

“淬炼体魄，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阻碍我等天才，奋进的脚步。这劳什子瀑布，现在，我站三天三夜，也是一个结果，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还把我送到这下面来，还有小师叔，你更惨，这皞天境有什么好学的，竟然让你反复修炼。”十影不忿的说道。

“大师兄说，修习需要循序渐进，我学的太快，反倒不好，不如多花点时间，巩固一番皞天境的，在我看来，这皞天境也是博大精深，就说这‘皞天境，隐’吧，若你将他修习纯属，你此后的功法，不用大吼，也可运用纯属。”龙潭一脸正经的分析道。

“诶，小师叔，你不懂，这武学不吼出来，如何有气势？又岂能去威慑敌人？”

“我听闻与人斗法，需要料敌先机，你这一吼，岂不是白白送给别人先机么？”龙潭道。

“我可以吼着这门功法，使着那门功法。”十影分辩着。

“你试试。”龙潭对十影的伎俩了然于胸，当下唆使着十影。

“你看好了。”十影双手竖起，凝气于胸，做的是最基础的溯本追源的起手式，大吼一声：“赤天境，遁”。人顿时隐没，继而出现在湖泊上方。紧接着发现双脚无处踩踏，整个人跌落在湖泊里。“咦，这下不算，再来。”十影一跃而起，飞到岩石之上，食指与中指扣住脑门，显然是“赤天境、遁”的节奏。只听他嘴里呼喝“皞天境、灭苍穹”。

尔后十影人未动，自掌间凝聚一团氤氲。十影突然暴跳起来，将手掌平推而出，那团氤氲，在湖泊炸其了一团水花，十影惊魂未定，兀自抚摸着胸口。“太可怕了，差点干掉了自己。”

龙潭退出瀑布，站在十影彼侧，嘴里大吼一声，“皞天境，溯本追源”。但见其掌间，氤氲之气凝聚，一掌平推而出，使得正是“皞天境，灭苍穹”。苍穹怒啸，在湖中激起一片水花，威力比之十影，略有不足。

“好、好、好，果乃奇才。”两人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阵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