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进展太神奇上（1/2）

主卧留给病人,陆正则给自己随便收拾了间客房。

洗漱完毕，已是一点多。

还是放心不下谢攸宁，他又推开主卧的门，放轻脚步至床边查看。

不知是药物的缘故，还是这一天的比赛实在累人,谢攸宁睡得很沉,整个脑袋都埋进枕头里去,只留下半张嘴和一侧的鼻孔露在外面,浅浅地翕张着。

大部分的被子仍如他刚铺开时那样规整，只有靠内侧那1/4,勾勒出一只小小的蜷缩着的虾米。

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陆正则抽走压在枕头下的靠垫,让她呼吸得能更顺畅些。

幽弱的地灯照出她的睡颜,干净、宁谧。之前陆正扬带给她的伤害和背叛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虽然她从未提起,但陆正则的直觉告诉他，她已经放下了，并不愤恨，也没有不舍，才能如此平静地重新开始新生活。

她所求的，不过是让自己过得更踏实、充足。

这是他可以给的。

***

不到七点，陆正则已经清醒。

他披上睡袍，就去看谢攸宁。

她的手脚已舒展开来，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比昨天平添几分生气。

陆正则拎起被角，帮她掖好。

指尖不经意地触到她的下颌，触手的温度却比昨天高出不少。

他急忙轻摇睡得迷糊的谢攸宁，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谢攸宁的腹痛已经好转，虽有些低烧，却并没觉得太过难受。

她坚决不肯再来一次公主抱，坚持自己走。

陆正则无法，只好托住她的手肘，让她把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步出枫晚亭。

相依的两人，体温高低交叠，热的一方没那么热了，冷的那个，却渐渐有升温的迹象。

……

行到大堂时，一个戴着大墨镜、低头疾步的女郎径直向他们冲来。

谢攸宁闪避不及，晃了两晃才站稳。

陆正则站定，笼住她上下检查了一番，并无不妥，也就不多计较，继续往外走。

他没有回头，所以并未发现那个女郎定定地站在一旁看着谢攸宁。

找到昨晚汤振曜停得歪歪扭扭的车，谢攸宁随即软倒在座椅上，直想睡觉。昏昏沉沉中，连什么时候开到医院都不知道。

“38.1°，炎症引起的低烧。”给她治疗的还是那个家庭医生。

应陆正则的强烈要求，今天的检查详细了好多，又是抽血又是取样，加急化验后，得出和之前同样的结论：急性肠胃炎。

同样的针剂，加上退烧的药又打了一次，同样的医嘱再说一遍，见陆正则脸色稍霁，可怜的医生总算没啥心理负担了。

拿着新开的药，陆正则打算继续把人送回他常住“丹枫雅筑”。

谢攸宁坚辞道：“你去上班吧，我回自己家。”

她瞅了瞅不肯应声的陆正则，嘟囔道：“我不是小孩子啦，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我想来照顾你。”陆正则向右打着方向盘，一脚刹车，将车停进小巷中。

从来没一个小孩让他这么担心过，更何况，她不是小孩，还比一般女人都坚强得多。可就是这份坚强，让他更放不下。

他不想看她顶着这份坚强，不拿自己当回事般硬撑着。

没等陆正则组织好语言继续开口，谢攸宁抢先说道：“那天在天台，你说可以给我时间。那么，是不是能再留多一些空间给我。”

“你的照顾，我很感谢。我不想身体一好就翻脸不认人，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逼太紧？”

带着些示弱，就好像以前他养的小狗，总在挠自己一爪子之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反应。

任是铁石心肠，也难挡。

陆正则突然察觉到，之前活着的那三十多年中仅存的温情，此刻都翻腾出来，想寻个出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过谢攸宁的小手放进自己掌心，一点点地收拢，“我不会逼你，我要你是心甘情愿的。”

车厢里重归安静，只余两人的气息交错。

谢攸宁试着动了动指头，并未受到阻挠，遂把整只手从他掌握中收回。

她向上靠了靠，努力将视线和陆正则调整到同一条水平线上来，方才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想打开自己，让别人进进出出……”

“我不是他。”陆正扬打断她的话，朗声说道。

陈诺什么的，太过无力，他只会用时间来证明：陆正扬以前的种种，他绝不会如此，他可以给予对方充分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