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秘密约会（2/2）

“我……”洛子衿一时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当初的理想确实如此，也为此坚持了很多年，可最终她才发现，无论走到哪里，心中对当今秦王嬴政，即当年赵政的爱慕都不会变少，只能与日俱增。

代青见她犹豫，以为她心里有所松动，便一指高大的坟头说道：“今日，你就在死去的洛伯伯坟前说句真心话，是愿意与我代青远走高飞，还是要继续留在秦宫享受嬴政的荣华富贵！……”

他后面说了什么，洛子衿已经听不见了，她只听到这眼前高大的坟冢是洛远山——自己已故父亲的！

洛子衿快步走到墓前，双手撑住墓碑两侧，凤眼圆睁，快速扫视着碑文。只见新刻的石碑上面，清晰工整的秦朝小篆。

左首一竖行写着：秦国王后之父

中间竖行大字刻有：靖南候洛远山之墓

右首靠下一竖行是：秦王政十六年立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洛子衿泪眼模糊，柔嫩的指尖抚摸着碑上每一个字。

“父亲，真的是我的父亲吗？孩儿竟不知道您老人家距离孩儿如此之近哪！”凄厉地哭喊惊呆了代青。

“难道你竟不知洛伯伯的坟墓已迁至此处？”代青也有些发懵。

洛子衿没有回答他，抱住冰冷的石碑，伤心欲绝。

英娘见状上前扶她，轻声劝慰着：“王后节哀，故人已去，况且现在又有如此好的安葬，还是请王后保重凤体，腹中胎儿要紧！”

劝归劝，洛子衿却并未止住悲伤。

悲痛的哭声在空旷的山坡上传出很远，晚秋的冷风吹过山岗，扫起堆堆黄叶，更令人悲从中来。

一个头发花白，颤微微的老太监拄着拐杖向这边走来，代青见到有人来，向后退了几步，英娘仍然扶着恸哭的洛子衿。

老太监上前，显然他已老眼昏花，使劲用枯枝样的手搓着眼睛，努力想将上下眼睑睁得更大一点，说道：“这位夫人，不知此坟主与你是何关系，竟让夫人哭得如此悲伤？”声音苍老，还夹杂着些微喘息。

洛子衿沉浸在无边的悲伤中，没有听见来人的问话。

英娘扶着洛子衿问来人：“老人家是哪位？”

“我呀，是秦王派来守坟的，这坟墓是秦王在封大秦王后之初修建的，老奴年事已高，不能在宫中尽力了，又因曾经帮助过还未封后的当今王后，秦王就命老奴在此守坟啦，也算是给老奴一个清静的差事。呵呵……”说完，老太监干笑起来。

“老人家的意思是，此坟为秦王所建？”英娘追问道。

“是啊，听说当今王后幼年丧母，流落途中又丧父，秦王宠爱她，就为她寻来了其父的尸骨，重新安葬与此，并封了靖南候的封号，还亲自题字，命人刻碑哪！咳，咳，咳……”老太监捂着嘴咳嗽起来。

“难道这旁边的坟墓是王后的母亲吗？”英娘又问。

老太监昏花的老眼向旁边看了看，说：“不是，不是，这里是谁，老奴就不知道了，碑上只写了两个字，燕丹。哦咳……”

老太监又咳了两声，讪讪地说：“人老了，毛病也多起来。呵呵……”他干笑着自我解嘲。

‘燕丹’二字被洛子衿听在了耳中，她回过神来向旁边的坟墓看去，英娘扶着她走向旁边稍小的坟墓。

同样精心修建的坟墓，同样小篆雕刻的墓碑，上面只在正中央刻着两个字：燕丹。

深秋的冷风吹过，将洛子衿额前一缕发丝抚起，纠缠着遮住视线：“你竟在这里！”她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神情木然恍惚……

英娘用力扶住摇摇欲坠地洛子衿，伤痛中，她下意识用手托住高隆的腹部，过度伤心，腹内胎儿也燥动不安。

头顶一只乌鸦飞过，发出一串“哇……哇……”的叫声。

老太监见状更是疑惑，走近些问道：“这位夫人究竟与墓主是何关系啊？能如此悲伤！”

代青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交给老太监道：“老人家莫要多问，我家夫人已如此伤心，难以回答老人家问话，日后还请老人家尽力照应这两座坟墓才好。”

老太监伸出枯干颤抖的手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笑米米地说：“这位小哥儿有心了，老奴本来就是秦王派来守坟的，哪有不尽力照应的道理。咳、咳、咳……”

说完，他边咳嗽边将银子揣进怀里，又颤颤微微地向山坡另一边走去，远远地可以看见那边有一处茅草房，看来是专供守坟人居住的。

见老太监走远了，英娘看向代青道：“王后情绪过于激动，恐怕情况不妙，你有话还是来日再说吧。”

“也好，有劳姑娘送她回去吧。”代青低下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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