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沈雁杳天涯路（1/2）

初一，落红漫天。今日正是锦瑟奉旨入宫的那天，窗外连着绵绵阴雨，还有那丝丝寒风交杂在一起。妆台前，锦瑟任由几个宫女替自己着装，浓妆艳抹，锦瑟不知道自己坐了几个时辰，只道腿脚发麻，头上顶着个沉重的凤冠。

看着镜中的自己，锦瑟苦涩的笑了笑，新娘子就是这样的吗？里三层外三层的胭脂水粉，盘成高高的新娘发髻，上面尽是些繁杂的金银首饰，一抬头，叮叮当当的细碎声。披上那粉色的嫁衣，在宫女的服侍下，锦瑟只需这么站着自有人会替她准备妥当。绣着朝天凤凰的金丝腰带系在了锦瑟的腰中，勒得锦瑟几乎喘不过起来。

指尖滑过凹凸有序的腰带，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边来来回回的宫女们，这一切仿佛置入梦中那般。

门前的锦城就像当初锦瑟在他冠礼那日等待一般，锦城一身的暗黑长袍，冷峻的神情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那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只是他的唇始终紧闭着，两眼直直的看着里面的锦瑟。

心中幻想过无数次锦瑟出嫁的情景，他为她绾发，背她入轿，可如今，这些都有人做了，自己倒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锦瑟那毫无血色的脸庞，那弱小的身躯，不知不觉中锦城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当中。

整理好锦瑟的衣摆，在掌事嬷嬷的催促下，锦瑟一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这生活了十五年的闺房。门外是锦城，锦瑟抬头看了眼锦城。

轻启朱唇，柔柔的唤了声，“哥哥，阿锦这就去了。”

锦城闭目一点头，锦瑟没有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脚尖。

“丫头，丫头。”轿夫压轿，锦瑟弯腰入轿的时候，嬷嬷在丫头的搀扶下徐徐走来。

“嬷嬷，嬷嬷。”锦瑟回头，仅是珠环相撞声，锦瑟撩开遮住视线的珠帘。

“丫头，一路走好。要好好照顾自己。”

“嬷嬷，等阿锦回来。”锦瑟对着嬷嬷笑道，笑中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