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喝红牛（2/2）

“有耳朵你怎么听不进去话？喊你不要捡喝过的瓶子回来，更不要把瓶子里的剩余的水全部倒在一个瓶子里，拧紧了盖子交给小洁，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是你捡的吗？”穆小洁的母亲说着又蹬了他一脚，他一闪，赶紧朝厨房里找吃的去。

穆小洁的母亲，直接把扫把从屋外扔到了他的后背上，“什么，你又捡瓶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怕被流浪的刀手追随吗？你没有长耳朵吗？你要当叫花子（乞丐）吗？再穷也不能捡东西！”

穆小洁的父亲只好又躲进猪圈，假装上厕所，他每次回来都要随手捡几个空瓶子，有时候在里面灌满了水，让人还以为是他买水回来给穆小洁喝的，这种行为一次都没有蒙混过关，他却天天骗，因为空瓶子可以卖几毛钱嘛。

穆小洁拿着红牛发呆，这是她最喜欢喝的饮料，因为名字够爷们，16岁了，却也没有喝过几瓶，穆小洁看着这个小巧精致的瓶子，歪歪起来，那个红牛的广告拍得太烂了，要是自己，一定这样设计一个广告：

下班后，穆小洁开着一辆白色的奔驰跑车slk200，停在家门口，潇洒的一甩车门，穆小洁的父亲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打开车门，查找车里面的可以卖钱的瓶子，发现里面全是红牛的空瓶子，一脸惊喜，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抱在手上，开开心心的往回走，说了一句：“哇，可以卖好几块钱的空瓶子了！”

然后，抱着一堆红牛的瓶子摇了摇，“呀！有响动！”于是，很熟练的找到那罐还没有喝完的红牛，无需打开盖子，直接仰天大喝一口！

“喝红牛，扫尽一切烦恼和忧愁！”

当然，最后一句台词，穆小洁还没有考虑成熟。

穆小洁开心的噗嗤一声，笑了。

穆小洁的父亲正一边假装上厕所，一边悠闲的唱着北京的金山上，穆小洁的母亲拿着一把弯刀冲了进来，“快点，马上喂猪！去砍猪草。”

穆小洁的父亲只好一边提裤子，一边嘟哝着：“每次做工回来，累的全身快要散架了，一到家，就喊砍猪草、挑粪、抬水！”说着，又接过了弯刀。

穆小洁的母亲转身又操起一根赶猪棍，一棍打在他的身上，“喊你搞快点，要天黑了！”

穆小洁的父亲站直了，双脚并拢，行了个军礼，“yes sir,佐藤先生！”

说着就背着草兜准备出门，“悟空，我走了!”

穆小洁的母亲操起赶猪棍就要向他挥去，谁知他背着背篼跑得比兔子飞快，几秒钟后，哼着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渐行渐远。

穆小洁的父亲每次做完工回家，都会借故上茅房休息几分钟，又常常从茅房里被拉出去砍猪草或者挑水，谁让他每次上厕所都不锁门呢。

穆小洁的母亲转身回来，端起了猪食盆，一点一点的在喂猪，口中念念有词，“八戒，您要慢慢的吃哟，不能抢哟，不要呛着哟！我已经叫沙僧去给您砍猪草去了哟！”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穆小洁把赶猪棍放在门角，“三藏，这几天呆在家等通知书，实在无聊，我想出去打工，也懒得看你天天有事没事的就欺负我老赫尔。”

“不行，不能打工，你必须读书，不就是没有文化造成的吗？我和你老赫尔（爸爸的意思）变成这样。”说完，穆小洁的母亲转过头，继续温柔的呼唤着喂猪。

“不要跟你大师兄一般见识哟!我喜欢你哟！您好吃好睡哟！”赶猪棍一直没有怎么用过，是拿来打穆小洁的爸爸的，不是拿来打猪的。

穆小洁夺过母亲手里的猪食盆，“你们这些村妇，不晓得如何教育孩子，没有目标的读书，读了也白读，没有勤工俭学过的人，不可能真正晓得读书是为了将来做哪一行的！”

穆小洁的母亲伸手去夺猪食盆，麻花辫搭在猪圈栏上，“你少来，出去就打架、惹事！卖了给你学费！等猪肥了。”

穆小洁把盆里的猪食全部倒在猪槽里，放下盆子，“这次我必须出去闯，这穷苦的日子，难受死了！”

穆小洁的母亲一边着急的对猪说:“千万慢点吃呀，别呛着了！大师兄她毛手毛脚的！”一边捡起地上的盆子，有点生气。

“闯什么闯，闯祸还差不多，有本事你就站在太阳下面呆三分钟！你看看这外面白花花的的太阳！”穆小洁的母亲又把麻花辫盘了起来。

穆小洁抬脚正要出门，看见这已经是傍晚的太阳，依然热的吓人，用手蒙住眼睛，从指头缝里看，刺的眼睛一阵阵的疼。

晚饭是一大碗凉拌红苕藤，三碗白饭，四个碗都一样的大的出奇，捧住碗吃饭，看不见整个脸。

一大碗凉拌红苕藤的中间，赫然的放着一个鸡腿，三个人都不说话，使劲的扒饭，眼睛却都盯着中间的那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