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记得呀（1/2）

我们的单纯？

那天下午，万恬对林馥语说，杜羽让我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单纯？

那一秒，林馥语愣了。从前，她只会说单纯，说杜羽，单独说，分开说，从不曾连起来说过。甚至连一句“我们”也很少说，而只是说“我跟你”。

可是，在单纯消失半年多以后，杜羽却问她，还记得我们的单纯么？

这让林馥语怎么说？单纯，她从未忘记过。从未曾忘记，又何来不记得？单纯，一直就印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只是，林馥语真得没想到，原来杜羽还记得单纯呵！

林馥语问万恬，杜羽怎么会突然想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万恬说，每次她们和杜羽一起出去，当几个人在一起聊天时，杜羽总会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扯到班上，然后又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转移到林馥语身上。

这回答实在让林馥语很黑线，也实在很莫名其妙，干嘛没事老谈起她呢？而林馥语也真的很想问问杜羽，他是不是常跟她们提起关于单纯的那些过去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对林馥语而言，只要杜羽没有忘记单纯，便是很值得开心的事。

只是林馥语还想知道，她和杜羽之间的记忆，杜羽又记得多少？只是关于那段记忆，林馥语却记得那么清楚。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曾经刻在桌上的那许多字。而在最显眼的地方，他刻着“单纯”二字。而她一直很想跟他说，他刻的字比他写的字要好看得多。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跟她同桌的期间，每次杜羽趴在桌上面对着她睡着后，她都爱用笔去玩弄他的睫毛。她只是觉得，杜羽的睫毛好长，看上去似乎很好玩。

林馥语还记得，她有一次用笔在杜羽桌上画了个心形符号。她自觉画的不错，便没有将它擦掉，而是越涂越深，直至弄出了深深地印子，仿若刻在上面一般。只是后来杜羽把它毁了，当着她的面。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最喜欢吃友文槟榔，最原始的那种。味道并不是很难闻，所以周围的同学大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后来杜羽走了，当她再闻到那种味道时，却都会想起他。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双手的手腕处，分别有两个用烟头烫出的伤疤。而右手手腕上的其中一个伤疤，居然长成一个心形。

林馥语还记得，有时杜羽要去打篮球，不想写作业，便会让她帮他写。而每次，她都要花好长时间好大精力才能完成。只因为，杜羽的字实在很难模仿。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每次趴在桌上睡觉前，总要先对她交代道，等老师来了就叫醒我喔。只是，每次都用不着她把他叫醒。只因为，老师从来都不会说他什么。

林馥语还记得，有一次上课时杜羽又睡着了。而醒来时，发现垫在桌上的试卷居然湿了。本来以为是出汗了，结果发觉似乎是从嘴角流出来的，便汗颜了。那是杜羽第一次睡觉时流口水，而每当她想起时，都会忍不住想笑。

林馥语还记得，每次杜羽惹她生气了，她都会用她的那把铁尺一下下的打他的手臂，直打到他求饶。有一次杜羽还想抢她的尺子，结果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眼神真的很恐怖，反正杜羽就是被吓到了，赶紧松开了抢尺的手。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那次弄丢她的小鱼钩，她实在很气愤，一连几天没给过他好脸色。当时电视上正热播着张卫健的《聚宝盆》，杜羽和她都很爱看。她很喜欢那首主题曲《真有你的》，便在某天下午逞杜羽不在教室，便把最后一句歌词写在了杜羽的书桌内——我只能说声，真有你的！

林馥语还记得，杜羽跟她一样，也很喜欢张卫健。而对于《小宝传奇》里那几句经典台词，她可是堪称倒背如流。有一次她念出来，杜羽听了非常兴奋，让她写下来，然后自己来念。只是杜羽念不出那种节奏感，使得她非常郁闷，便特意划分了节次，一句句教他念，结果还是枉费心机。

林馥语还记得很多……可是……

林馥语想，也许很多事，杜羽都不记得了吧。

但是她亦未必全都没有忘记。只是有那么一些些浅薄的记忆，就那样浅浅的印在了脑海里。只要她不去回忆，便不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