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死里逃生（1/2）

两人沿着宽阔的行道走着，再往前便到了一处普普通通的石室。

石室门立着两盏青铜灯盏，都有半人高，其中一盏比较高的刻着松鹤延年的图案。明衡取过火折子将灯盏点亮后，忍不住惊叹一声，“这是鲛人油脂灌的长生烛！”传闻中深海鲛人油脂燃点极低，可以亮千万年，价值更是千金不换。

明清上辈子就听说过鲛人，不禁有些好奇探过头看了几眼，长生灯盏里灌满了半透明的黑色脂膏状物，闻起来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两人又向前几步，一时间石室里“铮嗡”声响起，竟是剑鸣！

这个时代刀剑兵刃的极品是可以拥有自己的灵魂的，就如同干将莫邪般是由活人祭剑的，而此时正是石室内的兵器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

明清心神一敛，推开石室大门，石室是密封的，漆黑一片。但是见了火光后，石室天顶上上发出了几粒浅碧色的光芒，亮堂了起来。

“是夜明珠？”明衡一愣，这石室天顶上少说也缀有五十多多颗夜明珠，欧冶子家族好大的手笔啊！

很显然石头这种东西对于锻造术起家的欧冶子一族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对于夜明珠，明清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就是夜光石么？就算是天然的也不过是块会发光的石头。

在浅浅荧光的轻抚下，他们看清了石室内的东西，石室墙壁上挂满了被绳索捆绑的兵刃，此时无一例外都在轻轻晃动发出鸣声。

明清眼神掠过间被一把黑色的短刃吸引住了，这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约一尺二寸左右长度，刀身上套着银灰色的蚺皮套。明清将匕首从绳索中取出，匕首如同有生命般一声尖鸣。皮套打开，只见这把匕首通身如墨，没有一丝反光，这把匕首两面开刃，与明清原来的习惯一致。

明清挥舞着这把匕首，感觉甚为顺手，便摊开手掌按照欧冶子家的密法，滴血认主。

尖鸣声停下，手中的匕首乖顺地躺在明清的手心，明清仔细一看竟然名曰：鱼肠。

明衡也不客套，出手如电般取下石壁上一柄并不突出长剑，这柄剑剑身饰满了黑色菱形几何暗花纹，剑格上点缀着琉璃与松石排列的星宿，出剑时如一泓清泉挟着龙鸣，剑光隐隐。

剑身上刻有两个篆字：纯钧。

剑已到手，明清明衡并不贪念，再不看石室一眼。

明衡握着纯钧，一向温和的眼里透出一种决绝，像是在做什么必死的决定：“清儿，父亲的暗卫都守在井边，我把他们引开，你往南跑……”

话还没说完，明衡就被自己庶妹柔软苍白的手覆住了唇。

“我知道出去的路。”说着明清出了石室，她这个哥哥呐……

两人退出了满是奇珍异宝的鬼面屋子，明清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叠布手绢，将手腕割破，血液染到帕上一片殷红。她将血帕递给明衡，“一定要拿好。”说着取过滑道边点燃的灯盏，推开了美人面的石门。

即使见过无数修罗地狱，也忍受过丛林间的毒虫，明清还是吓了一跳。

美人面的石门内竟然爬满了蛇蝎蟾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因突变，都个头奇大。

明衡倒抽一口凉气。

明清握着明衡的手踏步走进，蛇蝎纷纷避让，但如一豆灯火的小眼睛仍旧贪婪地盯着这两个看上去就很美味的食物。

这兵库果然是只有欧冶子后人方能进入，欧冶子也不愧是锻造大家，他设计的兵库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明清眼光独到，怕是也要被骗过去。

欧冶子在两扇门间刻的那句“生门即死门，死门即生门。”便是这场心理战的重点。

两扇门一扇画着美人，一扇画着鬼面。人心爱美本就会乐于触碰美丽的事物，再加上画着美人面的门能致幻很容易让无意间进入的人被门后的蛇虫鼠蚁吞噬。若是有人侥幸逃了出来，那鬼面门又非欧冶子后人之血不能打开，就算是用了炸药，硬生生地将大门炸开，只怕欧冶子也在门内布下了遇到大震动就会破碎的火龙琉璃顶，之后大火一焚，定是什么也不会给闯入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