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如绿意（1/2）

绿如意活泼好动的蔡佳珠和皇后和珍妃有个共同的特点，都喜欢热闹，几乎天天都有各种名目的活动，今天听戏，明天玩牌，后天赴宴，大后天庆祝妃子生日，她把自己打扮亮丽去参加就可以了。由于她性格外向，倒成了逢场无她不欢的局面。宫里的生活本身就奢华无度，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稍不留神就掉到温柔乡里。蔡佳珠对宫里的事情，大到乾清宫的朝政，小到后宫的争宠都比较了解，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混水里摸鱼，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掉。她的想法瞒不住哈带，哈带想方设法为她和金泰极见面创造条件。这一日，哈带见金泰极和小福子一起去了慈宁宫，就告诉了蔡佳珠，蔡佳珠知道，金泰极一定是给皇后请安去了，如果这时候她也去凑热闹，会不会遭人议论，她又一想，在皇后面前，多表现一下她和金泰极的亲密未必是坏事，好事多磨嘛。就和哈带也来到慈宁宫，皇后阿巴亥见金泰极和蔡佳珠都来了高兴的说：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啊，慈宁宫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金泰极低首附和：

“您高兴就好”

虽然阿巴亥不是他的生母。可金泰极一直以来都很尊敬她。在礼数上不敢有半点儿的轻慢。

蔡佳珠含笑应和，阿巴亥看看威武英俊的金泰极，在瞅瞅温柔腼腆的蔡佳珠，越看越喜欢，她说到：

“好啊，如今哪草原上又飞出一只金凤凰，自古就是凤配龙啊，你呀给蒙古人争气啊，咱们女人不论多能耐最终都是找个好归宿，你要是找的不好本宫都不答应”

蔡佳珠羞红了脸，她偷眼瞧瞧金泰极，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这时宫女端上新鲜的水果，阿巴亥见状对金泰极说：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蔡佳珠削苹果啊”

金泰极只好应声削苹果，不一会儿削完了，他手里拿着削好的苹果木头似的一动不动，阿巴亥使个眼色叫他递给蔡佳珠，他才笨拙的递过去，蔡佳珠欣然接过。阿巴亥笑说：

“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看人家蔡佳珠多大方”

“多谢娘娘教诲”

金泰极想起来了，皇后和蔡佳珠都是蒙古草原人，怪不得如此亲近。金泰极和蔡佳珠走后，皇上就来了，阿巴亥和皇上提了金泰极和蔡佳珠的事情，皇上说：

“是很好，这些事情你能做主就做主吧”

所有这些事金泰极还蒙在鼓里，有些事情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当她为你关上了门，又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

金泰极回到住处见穆哈，穆仁都在，这两个闲人怎么想起到他这里来了，穆哈不满的说：

“瞒着我们兄弟几个金屋藏娇还不算，我们来瞧瞧还不行啊”

穆仁冷冷的说：

“我们可没你那么有艳福，一个个孤家寡人别提多寂寞了”

穆哈接着说：

“这个瑟瑟也该去服侍我了，别人我还不要，就要她，老五，你给还是不给，今天给句痛快话”

金泰极听了大怒到：

“你们以为她是什么，一个供你们玩乐的玩物吗？太不像话了”

穆仁说：

“你有，凭什么我们没有”

穆哈说：

“他得了美人还会想着我们吗？今天就把瑟瑟带走，看他能怎么样”

说着话，穆哈拔出剑和金泰极打了起来，穆仁怕穆哈不是对手也上了场，三人打在一处。瑟瑟站在那里喊着叫他们不要在打了，三人跟本不听，非要分出输赢不可。瑟瑟见阻止不起作用就要转身离开，穆哈停手回头喊住瑟瑟，他们非要瑟瑟观战，这样打起来更加有劲儿。

金泰极对穆哈说：

“为了争夺一个宫女三人大打出手，这回你就不怕传出去了？”

穆哈说：

“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找借口。”

金泰极说：

“瑟瑟虽然是个地位卑微的宫女，可她是个人，一个需要人尊重同情的人，如果她和我们一样是个地位高贵的格格，你们还会如此随便的对待她吗？”

穆仁说：

“你是认真的，难道我们就不认真了，满天下就你一个男人啊”

三个帅哥又打在一处，金泰极出手处处手下留情，左躲右闪，金泰极说：

“瑟瑟走还是留，我们说的都不算，得听瑟瑟的意见”

三人都放下剑，看着瑟瑟等着她说话，瑟瑟说：

“我一个小宫女没有人身自由，处处要听主子的，今天你们要我来说说。那我就大胆说了，我可以和你们走，可是应该和您三人谁走呢？”

穆哈和穆仁对视一下说决斗分输赢。赢者就可以把瑟瑟领走，两人都想抱得美人归，使出看家的本领不想认输。十几个回合后，只见穆仁一剑如劈力流星一般向穆哈的胸部刺来，金泰极一见只好出手相救，把穆仁的剑挡了回去。穆仁怒到：

“如今胜负已见分晓，五哥不会偏向四哥玩赖吧”

如今穆仁赢了穆哈，穆仁还要和金泰极比试，金泰极的武功在穆仁之上，如果不出异外的话，金泰极一定会赢了穆仁。比赛开始了，这次二人都没有用兵器，以摔跤的方式开始，他们穿上短袖跤衣，徒手相搏，穆仁力大无比被称作勇士，协调性虽好但他的灵敏性不如金泰极，两人互相扭打时，穆仁脚力不够，叫金泰极抓住空隙使出一个腿跘，穆仁见状向后一侧身躲过，不过身体重心不稳，穆仁就势来个滚翘，所谓滚翘是摔跤的用语，指人伪装倒地顺势把对手摔倒，从自己身体上部把对手扔出去。如果金泰极被扔出去并且身体大面积着地的话那就输了，金泰极借力打力顺着穆仁翻滚过去接着不松手把穆仁又翻了过去，两人平分。就在穆仁喘息未定之时，金泰极动作敏捷的使了一个背腹投把穆仁像扔口袋一样嗖的一声扔了出去，任凭穆仁使出多大的劲儿都无济于是了。摔跤手学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摔倒别人而是在被摔倒的过程中保护自己必免受伤，曾经有许多人被这个背腹投的动作摔断了脊柱和骨盆当场死亡，如果不练习被摔就会被摔死摔伤。穆仁倒地后只觉得肚肠子摔折一般疼痛难忍，浑身散了架，金泰极见状知道出手重了些马上赶过去，穆仁觉得在瑟瑟面前丢了脸就咬牙免强爬起来说不用金泰极管，然后和穆哈一瘸一拐的走了。

金泰极望着她等着她做出选择。金太极虽有心理准备不过听了她的话还是惊讶不已，瑟瑟低头伤感的说：

“您把我赢回来了，下一次不知又是谁再把我赢了去”

他站在那里僵硬一般低沉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个宫女”她说完就往出走。

金泰极在她身后喊到：

“慕容瑟瑟，慕容瑟瑟，你等一等。”

这是瑟瑟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那是一种在孤单的旷野里发出的声音，是一种近于绝望的呼唤，瑟瑟听了他的呼唤定在了那里。她转过身看着他，他把语气放平缓说叫她等一下，他有东西要给她，说完他就走到里间去了，他走出来双手拿着个东西递给她叫她收起来，瑟瑟一看是她给他做的荷包，她想说让他留做纪念吧可怎么也说不出口，见她愣在那里他再一次示意叫她收起来，他的表情很温和，看不出丁点儿不满。

“这个荷包给我带来很多好运，现在把她还给你，让它给你带来好运”

瑟瑟推辞不要，他再一次递过来说：

“收下吧，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瑟瑟无语只好收下说再缝制一个给他。

朱漆的大门挡不住里面人的心绪，金泰极的思想随着长廊上的红色灯笼来回摇曳着，他伫立在窗前，内心波涛汹涌，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是那人站在面前，而他却看不见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虽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瑟瑟就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好像有堵看不见的墙壁把他们生生隔开。难道真是地位的悬殊让她有种距离感吗？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可以娶她做他的福晋，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在有顾虑了。他可以给她不一样的生活，改变她此时的不堪境遇，不论未来多么凶险都阻挡不住他。此时的瑟瑟也在承受另一份煎熬，都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会幸福，瑟瑟即不是在对的时间也不是遇见对的人，只感到千头万绪，瑟瑟面对金泰极如此直接的追求有些不知所措，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缺陷，面对爱情攻势不知如何应对，她的爱情宝典在这里不起作用了。这些日子里金泰极用真诚和热情感化了她内心的寒冰，如果她按照珍妃的意思做了违心的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珍妃为了叫瑟瑟痛下决心曾把瑟瑟领到后宫西厢房外一处偏僻的院落，叫太监把那堵破旧不堪的木板门打开，那里和冷宫一样住着许多犯了错的老宫女们，都清一色青衣打扮，长时间不与外界联系使她们各个性格古怪乖张，看瑟瑟的眼神直愣怪异，说出的话颠三倒四像一把刀一样伤人，她们到了风烛残年，生活失去希望和盼头了，为了保护自己在言行上具有强烈的攻击性。珍妃警告瑟瑟，如果违抗她的旨意，这里就是瑟瑟将来的归宿。瑟瑟想起此事依然不寒而立。她常常面对金泰极的背影发呆，金泰极不会强迫瑟瑟做她不愿意的事，不在让她侍寝依然让瑟瑟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居住，最大限度给她想要的自由。一次，金泰极迎面走来，瑟瑟正在考虑珍妃的话走了神，忘了问安，他问：

“这些日子为什么躲着我”

“我只是个宫女。您就放过我吧。”

“为什么要用放过这个词。我不会囚禁任何人，更不会这样对待女人。”他的目光咄咄逼人，不容她反驳。

瑟瑟无言以对，他周身散发着一股霸气，威严中透着自信，与金泰极相比，她以前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显得萎琐许多，只会不停的抱怨指责，留给她一身抹不去的伤痕。当危险来临时那个小男人只会远远的躲在瑟瑟的身后寻求保护，在他心里瑟瑟只是个被看贬的傻瓜而已。遇见金泰极后让她相信这世界还是有美好的爱情的，阴森的皇宫禁地也有桃李芬芳。她会放松的微笑，也会自然的撒娇，有的都是来自他的满满的关注，满世界里好像被他和她的爱填满了，处处漫溢着幸福的味道。

“我不配你这样对我。”瑟瑟低着头小声说。

“你真是个小傻瓜，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那样想你，每个人都有她的优点和长处，你也有你的优点，人都有差异，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独一无二的。”

她回到房间内心无法平静下来，怎么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魔咒。

阳光暖融融的照着瑟瑟的脸，她觉得周身都热起来，心情也无比的舒畅，天空变得好蓝，几个颜色鲜艳的风筝在高空伸展着飘逸的身姿。她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让每个细胞都饱饱吸够能量，然后如热气球注满了气漂在空中越升越高，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在她头上婉转动听的鸣叫，鲜花正在竞相开放，她要全世界都知道她幸福的感受。感谢生活又一次惓顾她，赐给她追求幸福的权利和机会，她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她在做她喜欢做的事，每天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未来是那么光明灿烂，她忍不住对所有的一切抱以会心的微笑，她又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是披着光环的雨后彩虹稍纵即逝。

清晨，五阿哥穿戴一新和小福子去上书房学习，今天皇阿玛找他有重要的事谈，到了乾清宫见皇上正在发火，他烦躁的把桌上的奏折扔到地上，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对金泰极说：

“老五，陪父皇出去散散心吧”

金泰极扶着皇上踱出乾清宫，皇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今敌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廊尔喀就是尼泊尔又进犯西藏，到处烧杀抢掠，现在西藏的僧俗人民正遭受着极大苦难。”

金泰极了解父皇动怒的原因后说：

“父皇，您不用着急上火，可命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即刻去缴灭来犯之敌，可派福康安和海兰察率军迎击，一举将廊尔喀逐出西藏”

“好，就依我儿之言”

“父皇，西藏由于地处偏远，区域特征极端特殊，应设驻藏大臣督办藏内事务，另外在西藏还要驻军才行”

“虎父无犬子，我儿有见识”

此时瑟瑟收拾打扫堂前屋后开始浇花喂鱼，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瑟瑟的背后慢慢飘来：

“好哈，花养的不错，鱼也很肥。”

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瑟瑟不禁一打哆嗦，她回头一看是珍妃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那里诡秘的看着她。

“怎么不想见本宫吗？”她说着话递给瑟瑟一个纸袋俯身低声说道：

“把这个放到他喝的茶里看着他喝下去，你的任务完成后，本宫会好好奖励你啊。如果事情败露你知道后果。”

她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只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她刚刚体会到幸福的滋味就要被人无情的夺走了，为什么幸福的来临都和现实的残酷密不可分。

晚上金泰极和小福子回来了，金泰极笑着对她说：

“你来研墨吧，顺便倒杯茶来，”

景泰蓝的茶碗依旧精美小巧，茶叶还是那上等的铁观音，在瑟瑟的眼里这些东西都有了生命都在瞪眼张嘴，瑟瑟的手在不住地哆嗦，她的袖子里就装着那袋毒药，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回去交差。

“在想什么呢。”他冲她说，

她研墨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怎么了，你冷吗？”他关心的问。

瑟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