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荷包绣（1/2）

荷包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瑟瑟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她感到被大千世界阻隔在九霄云外，恐惧和无助笼照着她，可能是地窖里空气稀少的缘故，她感到一阵头晕和恶心。煤矿塌方和地震的某些镜头是不是就这样，两个从不认识的人在这里共同面对眼前的窘局。

“我们得想法出去，不能总呆在这里。”他说。

“这里这么黑，怎么出去啊。”她说。

他試着在黑暗中拾级而上，在窖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外面的御厨还在来回走动忙碌着，一会儿，窖门被打开了，一个御厨下窖拿了些蔬菜又上去了，窖门又复关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碰了瑟瑟，她尖叫一声吓得抱住他，又马上躲到一边不停地发抖，他被她的样子吓到也慌张的四处看，可是周围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说可能是老鼠之类的，叫她不要怕。

“老鼠，我最怕老鼠。救命啊。”

他们距离如此接近，相互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心脏嘭嘭的跳动声都能听到似的，她既害羞又害怕，

“这里太黑，你小心，”他说。

她觉得他是大灰狼比老鼠可怕一万倍，脚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脚下一滑，怀里抱着一颗帮儿白叶绿的大个白菜倒向一边。同时他们头上方的白菜堆往下掉了几棵白菜，砰砰掉到地上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响，他用手去保护她的头，却不小心抱住了她，黑暗中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挨了她重重的一记耳光，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打，打他的还是个满脸雀斑穿着破烂的小宫女，不算奇耻大辱也算不光彩的事，他捂着脸。如此骄傲不羁的他竟被打了。这要传出去也算不小的新闻了。

“你想干吗？”她理直气壮地质问。

“我。”他无言以对。平时能言善道的他这时呆若木鸡。想解释说不是故意的又觉如此苍白。

过了许久，她们听到外面没有声音，就用劲推开窖门，他先把她扶出来。然后也跟着跳出来。

当一个危险解除后，另一个危险的事马上出现在她脑海，她还要去送点心可点心在哪里。

“快找点心。”

他们环视四周，这一间看样子是储藏室，他们往里走，一间一间的瞧，现在应该是早饭后的空闲时间，御厨休息去了。到处显得空荡荡的。

他看到在不远处的厨柜里摆着各式的点心，就奔过去拿了一包给她，

他半开玩笑，半带揶揄的说：

“这回满意了吧。”他望着她笑，奇怪，自己刚才好像在梦里一样抱了这个女孩吗，不可思议。他感到从来未有过的奇怪感受。那个耳光也够疼的。

“你拿的和我掉的那一包也不一样。”

“只能这样，我也不知你要的是哪一样。”他歉意地说到。俊朗的面容透着诚挚的神情。并没有因挨耳光而生她的气。

“好了，算了，先应付一下吧。”只是她不敢在对视他的眼睛，刚才分明被这个讨厌的坏家伙抱了，逃跑一样马上离开了，脸也火烤一样的热，她的大脑混乱无比，不知道刚才怎么发生的事，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慈宁宫，皇后坐在高背楠木做的凤椅上打着磕睡，两侧的宫女也是半睡半醒的摇着蒲扇，一个宫女走过来对皇后小声说着，皇后睁开眼睛点头示意一下。

“让她进来吧。”

“是。”

瑟瑟手捧点心说：

“皇后娘娘万福，奴婢奉珍贵人之命送来几盒您爱吃的小点心。请您品尝。”

“拿上来。哀家正觉得腹中空空的。还是珍贵人心细体恤啊。”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品尝着小点心，看着瑟瑟问。

“回娘娘，奴婢叫慕容瑟瑟。”

“很有意思的名字，别的宫女都叫红玉啊，秋香啊，你的名字怎么没有改？”

“珍贵人说奴婢叫这个名字特别故而未改。”

“哀家给你起个名字吧，看你天生丽质，端庄娴淑，就叫梦琪如何？”

“谢娘娘。”

又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午后，空气潮湿略带清新是个散步的好时机。珍妃在瑟瑟，碧玉的陪伴下出宫溜达，珍妃知道壁玉会些歌舞，就叫她在草地的开阔地上跳舞，她轻盈婀娜的身姿让珍妃禁不住也跟着翩翩起舞，只听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接着是皇上哈哈的爽朗笑声，她们回头一看，皇上领着几个阿哥从树丛中走出来，刚才她们的曼妙舞姿让他们一饱眼福，皇上先是夸赞珍妃多才多艺讨人喜欢，复又转身问壁玉多大，叫什么名字，皇上如果看上壁玉了，这将意味着她要摆脱宫女的不堪遭遇开始陪王伴驾过高贵荣华的生活，珍妃可不想叫壁玉占了上风，她灵机一动想起宫里将要选秀女的事，就把话题引到选秀上，这时，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小小的长毛宠物狗，跑到瑟瑟的腿边乖乖的蹲着，瑟瑟低身把它抱起来，用手捋着它白白的长毛，那狗黑黑的眼睛和嘴巴像个小狐狸般可爱。它温顺的仰着脸，张开嘴，伸出舌头，呼呼喘着表示高兴，弯弯的小尾巴不住地摇着。这好像是玉答应养的狗，喜欢到处乱跑。

“小心，这狗咬人吗？”金泰极说。

“五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人来了。”费莫说。

话音刚落，那狗就向远处跑去，珍妃想到玉答应丢了这狗哭了几天，说什么也要找到这只狗，就叫瑟瑟去把狗找回来。

皇上说：

“一条小狗而已，来人，把朕的爱驹牵过来。”

一会儿工夫，就有侍卫把皇上的枣红色的千里马牵来了，这马身材高大，四肢偏长，皮毛油光闪亮，一声长嘶精神气爽。皇上叫身侧的五皇子金泰极骑着马溜溜。金泰极动作洒脱的飞身上马，那马抬起前蹄又一声长鸣，就跃蹄飞也似的奔腾起来，向远处奔驰而去，引得众人一阵叫好声。

瑟瑟在路上找寻了好久也未见那狗的踪迹，那狗不知钻到哪个角落里，正在她徘徊之时，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瞬间来到她面前，仔细一看是那个和她一起找点心的人，难道这个世界如此之小吗，怎么刚刚分开又见面了，只是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他依然高高在上，她依然为了生存疲于奔命。她只想马上找到那个小宠物，就低头打算转身离开，那人在她身后说：

“我在前面的树丛里看见你要找的小狗。”

她将信将疑跑过去看，那个小家伙正躺在那里晒太阳，四只小腿放松的伸展着，小肚皮一起一伏，它看见她走近就警觉地站起身跑了，它跑跑停停和她始终保持一断距离，看来想抓住它还真不容易，她追累了就在路边石凳上坐会儿，那个小家伙也趁势坐地上休息，伸着舌头看着瑟瑟，好像说：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走，”

只听一声声轻唤：

“乐乐，乐乐。”

那小狗马上抖擞精神寻声望去，辨认出是它的主人玉答应后就兴奋的跑过去，瑟瑟见状也不必在追赶。

延晖阁，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开始了，为了扩充后宫，也为了皇家繁衍子嗣要在民间选品貌双全的佳丽，经过几个月的选拔，最终剩下二十位佳丽在由皇上亲自挑选，选秀的活动安排非常讲究，由主事宫女安排，皇上要分别和秀女见面交谈，通过面试后再给她们相应的名分地位。活动一开始皇上精神头很足，不断品头论足，不一会儿功夫就感到疲倦打起嗑睡，没办法叫来沉稳聪明的五阿哥金泰极替他应付一下，皇上先去休息了，金泰极不敢违抗父命，可怎么选啊，主事的宫女告诉他选美丽端庄的贤良淑德的女子，当金泰极气宇轩昂的走进来坐下，低下的秀女不禁惊呼哇噻，好风流倜傥的皇子，她们在下面窃窃私语；

“太帅了，天啊。”不自觉地用手捂住嘴，

“啊，英俊。”有的睁大双眼。

底下啧啧声一片，

“开始吧。”金泰极笑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帅哥，只是个普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