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行；穷途再遇（1/1）

在卓雅二人悠悠然到达江南的瑟湘楼分铺时胤禛一行早已到了徽州县衙。成叔一早便侯在了瑟湘楼门口，见卓雅二人到了即吩咐伙计牵过她们的马自己则迎了上去。许久不见卓雅成叔满脸的笑意高兴地说道：“头儿，你可算来了！”卓雅看见精神饱满的成叔也是由衷的一笑“成叔，许久不见您老更精神了！”成叔爽朗地笑出了声来：“头儿哪里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是真老咯。诶，这位是？”不待卓雅开口司徒默便有模有样地一抱拳说道：“成叔好！在下司徒默，是陆公子的朋友。”一看司徒默这副谦恭的模样成叔便打心底里欢喜，连忙说道：“噢原来如此。那头儿你们一路奔波，先里边儿休息一会儿，待会再细聊可好？”卓雅道：“好，我们先进去吧！”说着一行人往内堂走去。待进厅内坐好成叔便向卓雅汇报式地说道：“头儿，千辰公子前几日刚到。今早与笑儿去了码头，这个时辰也快回来了。阿龙前些日子去了镇江，估计回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还请头儿与司徒公子先稍坐片刻。”卓雅随和地说道：“默初来乍到我带他先四处转转，成叔您就忙活您自己的事去吧，不用招呼我们！”成叔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头儿，那你们先坐会儿，我先去了。”

成叔刚退下不久千辰和笑儿便往内堂而来。笑儿远远地就加快了脚步，刚走到门口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嚷嚷道：“头儿，你可来了，笑儿都等急了！”卓雅宠溺地勾了勾唇道：“知道笑儿等急了，我这不就到了吗？”自从八岁那年收留了小她一岁的笑儿，至今已经快七年了。可能因为是孤儿的缘故，笑儿从小便心思细腻，做事周全。不论古代还是现代，卓雅自问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像笑儿这样可以称得上有能力的小女孩！“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司徒默，你可以叫他司徒大哥！”笑儿看向司徒默毫不扭捏地抱拳道：“笑儿见过司徒大哥！”司徒默连忙熟络地回应道：“笑儿见外了，叫我默就好！”说话间千辰在笑儿后面步了进来。“头儿，到了。”卓雅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随后回道：“嗯，事情怎么样？”千辰略一思索答道：“事情是这样的，近期反清组织余党天香会活动愈加猖獗。尤其在这徽州一带，规模更是不小。涉及范围也很广大，包括私盐、赌庄等等。我到这里之前阿龙和笑儿已经查探了十之**。朝廷派来的人前两日也到了府衙却迟迟没有动作，想必也是在打探情况吧！我们不仅被抢了不少货码头的生意也被断了不少，虽说暂时情况算不得严重但长此以往也定然不是小事！”听完千辰的叙述卓雅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说，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了？”千辰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卓雅再次沉吟一番，抬起头问道：“有没有打听到天香会最近有什么重要活动？朝廷的人什么时候到的？”问道这里笑儿立刻点头说道：“有！具可靠消息说天香会明日在烟波楼会有一个聚会！烟波楼是徽州除了碧庭斋与我们瑟湘楼外最大的酒楼。还有天香会上下皆称总舵主何玉霆智勇不凡，可这人却从未露过面。不过看这天香会的情形想必那何玉霆也确实不可小觑！这个聚会原先都是每隔半年才举行的，但是天香会从去年以来活动愈加频繁，现在已经是三个月就有一次聚会了！另外朝廷派来的人在四天前就已经到了。”卓雅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听完笑儿的叙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明日就去这烟波楼转上一圈吧！千辰笑儿，这样……”卓雅依旧淡淡地话语撒在空气中——

烟波楼

一楼相邻的两个包间里分别坐着胤禛二人与卓雅三人。卓雅率先开口道：“千辰，你先去外面安排吧，我和默在这里就好。”“是，头儿。”顿了顿千辰似乎想起了什么复而开口道：“头儿，此次朝廷派来的是四皇子和十三皇子！”卓雅皱眉：“之前怎么不说？”“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卓雅点点头道：“没事，去吧！”默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侃道：“烟波楼作为总部，了不得啊！敢不敢比这更狗血？又是那个四阿哥，不得了啊！敢不敢比这更巧合？”卓雅夹了些菜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没所谓，是他们的话事情反而更好办！起码能省不少力气！”司徒默不置可否，翘起两条腿搭在另一条凳子上，十足的痞子行径，那表情比之卓雅更加悠哉！而同时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也正在隔壁坐着，十三说道：“想不到这烟波楼的菜式倒是不错啊！”闻言胤禛冷硬的轮廓微微缓和，点了点头道：“比之瑟湘楼还是差了些。”这点十三倒也赞同：“那倒也是。”毕竟瑟湘楼天下第一的名头也不是吹嘘出来的！

卓雅和司徒默正吃得起劲默忽然顿住了筷子说道：“什么味儿？”与卓雅对视一眼。“是油！”卓雅阴沉着声音答道！司徒默立马放下搭在凳子上的脚却听见脚下的地板传来空荡荡的声音！——这声音？两人又是一阵对视，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去管。“走！”扔出透着焦急的一个字二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冲！可下一刻又默契无比地停住脚步，因为他们发现外面的熊熊大火已经迅速地堵住了出路！见此情形默急忙开口道：“回去！”说着猛地关紧了包间的门，二人奔回刚才默放下脚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撬开脚下的地板，下面果然是空的！略一思索卓雅果断地说道：“走！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跳进地道，刚松口气司徒默便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雅，我们似乎——！”话刚说到一半后面他们刚刚跳下来的地方便传来熟悉的油味！卓雅大呼不好，二人再次拔腿不要命地朝前面狂奔而去！现在除了拼命往前跑之外他们没有任何选择！这紧窄的秘道在他们跑出了八十米左右后便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大约有三米宽的石道！在他们冲到石道的同时右边也有两人狂奔而出，原来这石道是呈人字形连接着两条地道的！不用说，从右边飞奔出来的当然就是胤禛两兄弟了！四人相互对视了半秒，同样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异。不过脚下的速度却都丝毫没有慢下来！开玩笑！这时候当然是保命第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而此时的烟波楼已是大火漫天，天香会的人与四阿哥事先布置好的官兵混乱地厮打在一起，冲天的火光和着杂乱的惨叫声、呼救声在午后扑腾开来！

终于冲到了密道出口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大松了一口气，一路的狂奔让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这密道原来连接着的是一座破庙，而他们此时所在的密道口正是在佛台下面！同时四处打量了一番十三阿哥正想开口却被四阿哥忽然一凛的眼神制止住了！他顺着四哥的视线看过去，原来不知何时这破庙门口竟堵着一男一女！男子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喜怒莫辩地看着他们，他身后站着的女子见他们看过去才冷哼一声开口道：“想不到你们的反应倒是不慢！”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们否认，他们被人瓮中捉鳖了！胤禛二人当然不轻松，瞧那崩得紧紧的脸色就知道！反观卓雅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默打趣地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那智勇过人的何总舵主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在下司徒默，只是不知何兄可有兴趣跟我结个八拜之交？”司徒默这番“不知死活”的话成功让何玉霆身旁那名女子气得跳脚，只见她怒哼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何玉霆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若水，不得无礼。我小小一个天香会竟然同时劳烦了当朝四阿哥与十三阿哥，陆某很是受宠若惊！另外司徒公子的诚意玉霆心领了，天香会劫了瑟湘楼的货物是我们的不是，日后定当如数归还。陆老板与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此番便权当我天香会冒犯了！只不知陆老板意下如何？”好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三两句就把他那强盗行为说得义正言辞！光明正大地对付四阿哥二人不说竟然还敢说放过卓雅这两个“在场人证”的话！不管他是恩怨分明还是胆大包天，这何玉霆都确实有些斤两！可惜是天香会的总舵主，若不然卓雅还真想跟他来个八拜之交！如是想着，卓雅脸色依旧淡淡。另外三人皆是心底一震！此时方知对方身份的三人互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胤禛的眼神更是直接停在卓雅的脸上！那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暗光！礼貌地答道：“何舵主之言自然甚好”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有句话说得不错。道不同，不相为谋！”虽是如此，话语间却也存着几分真正的惋叹！

何玉霆闻言脸色却是脸色一凛，开口道：“陆老板可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卓雅淡淡一笑没有开口。正在气氛僵持不下的当口门外一浑身是伤的天香会小头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俯身对何玉霆一阵耳语。只是顷刻间，那脸上的神色已是变了数变！挥退了那人何玉霆微带怒意的声音响起：“天香会劫瑟湘楼的货物也实属迫不得已，何某已经交代了清楚。陆老板此举这是何意？”四阿哥不可能想到这个地方，他知道这一定是卓雅的杰作！怪不得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卓雅闻言这才答道：“那点货对瑟湘楼而言的确是小事一桩，若不是你天香会，或许我也的确懒得理会。|”话到这里已经是说得明白了。何玉霆怒极反笑：“若我所说不错，陆老板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人吧？”卓雅的语气略带无奈：“何总舵主说得不错”顿了顿接着道：“但那又如何？如今大清一统，社稷安定。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最起码，比之前朝要好上百倍！”一番话没有等到回音卓雅继续说道：“反观何总舵主，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天香会。你得到了什么？抑或是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手下兄弟，他们得到了什么？陆卓言至于此。”说完便不再开口。何玉霆缓缓站起身来，开口道：“陆老板所言的确不无道理，但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不具有任何意义！有的人，生而活着便只为了一个意念。无论对错，不计得失！事到如今，何某为复兴大明朝而生，自然应为复兴大明朝而死！如此，便也不枉先辈的养育之恩！”说完竟是想拼死一搏！

卓雅心下不免感叹：其实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不是吗？有的人生来便为了一个意念，无论对错，不计得失！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强烈的佩服之心！

－－－－－－题外话－－－－－－

随着生死一线的江南之行，大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