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2）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丽娜感觉由衷得快乐，但是快乐之后呢？她毕竟还是自己的母亲，无论是生母还是后母。丽娜有一种白雪公主面对后母的感觉，她极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面前这个流着眼泪的恶毒女人。想想当年，看看现在，丽娜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那个当年高高在上的女人现在就蹲在地上，满面泪水，她依旧雍容华贵，可是良心却备受折磨。丽娜冷笑一声，就是这样，当初我就说过我也会这样看着你。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问话。丽娜浑身一震，当年固然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从中作梗，但是若没有这个男人的点头，母亲又怎么会心灰意冷，抛下她离开这个世界。直到现在，丽娜仍然记得母亲临走时的那一丝苦笑，那是对自己心爱男人的失望，是对这个尘世的眷恋，可是，再怎么样，她也终究是离开了。

丽娜缓缓地转身，但是却不看向说话之人，而是抬头看着天空。晨的母亲此时也看到了来人，是凌越。

凌越依旧气势逼人，无论在谁的面前他都是这样，除了单独面对晨的母亲，那个时候他才会诠释一种英雄柔情。当年丽娜的母亲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只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时发泄的利用工具。凌越自以为做好了所有的防护措施，绝对不会为自己留下一个叫做“私生子”的后代，可是他失策了，丽娜的母亲对他的爱近乎偏执，认为只有孩子才能拴住这个城市最顶尖的男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能栓紧男人的恐怕除了利益，就是美貌了，她在年轻的时候能把凌越拴在床头，但岁月流逝，终究是会“色衰爱迟”，况且还是不掺杂爱的“纯色”。

“你是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现在道歉！”凌越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冷冷地道。这么多年，凌越对晨尚且没有笑脸，何况是丽娜。这只是凌越养成的一个习惯，他崇尚“威以御下”，他其实很想和晨，和眼前陌生的女儿亲近，但是他做不到。所以，凌越一开口就显得那么不近人情，至少，丽娜是这样认为的。

听到凌越的问话，丽娜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冷冷一笑，道：“道歉？请允许我叫你的名字，凌越。这么多年，你知道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是什么吗？不是你们凌家微不足道地施舍，不是这句‘对不起’，不是我看到你之后感激涕零地流泪，是我母亲。她一直就在我身边，或许你一出现她就站在了你身边，不过这没关系，我只要自己还站在你对面就行，我要让你看到你当初错误的举动带来的后果。”

凌越直直地看着丽娜，将近两三分钟的时间，忽然放声大笑道：“我当初错误举动的后果？说实话，丽娜，我对你确实有一份歉疚，但是对你母亲我却没有，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利益关系，只是她动了情，所以她失败了，在这片土地上，失败者都要用死亡来维护自己的一点尊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我还是会那么选择，我爱的是刚才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女人，无论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依然只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