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什么才是一家人（2/2）

沈二郎可怜兮兮地说：“媳妇，我……”

何棉不管他，走到沈四妹面前，笑着说：“想通了？”

沈四妹点点头，“谢谢二嫂。”

何棉轻笑，“想通了就好。”

为了庆祝沈四妹走出屋子，何棉决定大展身手，所以派沈二郎去买菜，二郎毫无怨言地出去了。

沈四妹看着周围，心里暖暖的，二哥，二嫂，谢谢。

中午，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桌子上美味佳肴，大家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这是沈四妹从没见过的景象，却格外喜欢。

年就这样过完了，到初七，何棉与沈二郎商量着，继续开饭馆。只是开火锅店不是长久之计，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古代又没冷气，要在夏天吃火锅，谁会愿意吃得满头大汗。

于是，何棉在二楼上开始花心思。经过这些时日的宣传，二楼现在知名度已经很高了，就像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当初宁愿得罪许有发，而不让他上楼的这一事，在镇上的百姓中间传的沸沸扬扬，给二楼增加一些神秘色彩。

火锅生意已经完全让沈二郎自己弄去了，没想到他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相出了不少促销手段，让饭馆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现在，镇上的火锅越来越多，可是，人们还是习惯在好食味吃，一来，这里已经很出名了，味道是最好的，二来，这里的店家上到老板，下到伙计，各个待人都很热情，而且经常有什么活动，吸引他们过来。

沈四妹渐渐开朗起来，偶尔还会露出笑容，这让何棉和沈二郎终是松了一口气。沈四妹的绣工很好，何棉还记得当初她给自己的荷包，简直是惊为天人，绣得花跟活的一样，时不时绣些小物件给两萝卜头玩，让他们兴奋不已。

她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喝，因为未嫁，所以在厨房帮李婆子洗菜，收拾收拾，日子过的倒也很快。

果不其然，沈吕氏和沈老爹就真的跟卖了女儿一样，从不来过问，沈四妹看开了，就不会再去在意了。

到了三月，该是家明上学的时候了，田氏在镇上打听，在青松私塾和清风私塾间犹豫不决，青松私塾离家近，而且教书先生尽责的很，只是束脩贵些，而且听说出了好几个秀才，但清风私塾离家远，束脩虽便宜，但教书先生是个迂腐的，不知道变通，只有一些穷人家的孩子想学几个字才去。

田氏自然看重青松私塾，她在当账房的这些日子也积攒了不少积蓄，只是一年的束脩就得花去所有的，她虽舍得，可没银子傍身，她怕万一出个事就惨了。更何况，还得花银子买书，纸等，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何棉知道后，直接拿了十两银子给她，田氏一直拒绝不要，“棉丫头，你都帮我这么多忙了，怎么还好意思要你的。”

何棉直接塞她手里，“田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又不是不让你还了。咱们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我看家明是个有出息的，给他花钱，我甘愿。”

何棉见她还不肯收下，想了想，“要不这样吧，以后家明从私塾回来，把所学到的东西给豆豆和晨晨说一遍，这就当他们两的束脩了。你再推辞，我就生气了！”

田氏见她这么坚持，便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收下了，心里记着她的好。有了银子，给家明交上了束脩。

两孩子不知怎么听说家明要去上私塾了，于是，闹开了，一个哭，一个赖在地上不起来。

晨晨赖在地上，“姐姐，晨晨也要去私塾，要跟家明哥哥一起去！”

豆豆这小萝卜头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私塾，也跟着凑热闹，“晨晨去，豆豆也要去，娘，豆豆要去私……私……”

何棉好笑地拍拍他的屁股，“话都说不清，还说要去，你是要去给人添乱了么？也不知道害臊。”

豆豆委屈地看着她，摸着被打的屁股，奶声奶气地指控何棉，“娘坏坏，打豆豆！”

何棉也不觉得丢脸，直接就承认，“我就打了，你要怎么办？”

于是，豆豆转头，很有骨气地对晨晨说：“娘欺负豆豆，晨晨要帮豆豆去打娘！”

晨晨还赖在地上没起来，听到他这么说，立即爬起来，拍拍胸脯，“豆豆放心，晨晨帮你报仇！”

何棉看着这两萝卜头，有些哭笑不得，双手抱胸看着两人的行动。

晨晨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刚刚的事，于是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姐姐，晨晨要去私塾！”

看何棉没反应，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豆大的眼珠落下，看的好不可怜。

何棉叹口气，这两孩子才几岁啊，她想送，人家先生也不愿意收。她蹲下来，一把抱起晨晨，“晨晨等有家明哥哥这么高时，姐姐再送你去私塾，好不好？”

“可是，可是……”晨晨还是不答应。

何棉说：“等家明哥哥回来时，他会教你功课，这样好不好？”

晨晨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只是那红红的小嘴还是翘得老高老高的。

田家明去私塾那一天，晨晨和豆豆一直跟在他身后，圆圆的眼睛一直等着他，让他看到就好笑，哄了半天，才答应乖乖地个在家等他回来。

这一天，晨晨和豆豆一直围着田氏，“田婶婶，家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田氏看看外面的天，回答道：“快了，豆豆和晨晨要等等。”

这样的对话，一直问到家明回来，而田氏已经被问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到家明一回来，什么也没问，直接把两个萝卜头丢给他去了。

晨晨好奇地问：“家明哥哥，私塾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玩？下次能不能带晨晨一起去玩？”

豆豆在一旁搭腔，“豆豆也去，豆豆也要去。”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家明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娘亲一看到就跟终于得救了一样，完全是把难题交给他解决了。

家明脾气好，耐心地回答他们一个又一个问题，并且把自己在私塾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他们。晨晨很有兴趣地听着，豆豆在一旁玩白白。

从这可以看出，晨晨后来能成为最年轻的大学士，不是没有道理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何棉这些天过的还算顺风顺水，除了每个月回去一趟给沈吕氏沈老爹两百文钱，其余也没遇上什么糟心的事了。饭馆的生意随着日子渐渐变暖而差了些，但基本上每天保持在一两银子的盈利。

白白从一头小狼，渐渐变大了一些，有狼的特性，何棉一直担心它与两娃子玩会不会伤到他们，观察了些时候，倒是发现两娃子如何如何欺负它，它都一副淡然的高傲样，懒得搭理，心放下了。狼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从一而终，就跟白白认定了沈家人，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何棉担心它出去被人认出来，便禁止两萝卜头带它出去，怎么闹都不答应。他们都是有眼力劲的，看没有回转地余地，就没有再闹，而是乖乖地在家玩。

这天，厨房里的油用光了，其余人又在忙，何棉急匆匆地上街去买，结果走到粮油店时，看到很多人围着。

何棉皱眉，粮油店的生意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这得排队买到什么时候？再走进去看，却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向摆放整齐的粮油店，现在变得乱糟糟，只见，周氏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正抹泪，而周氏的丈夫林业成正皱眉站在一边。

周氏一边哭一边骂道：“那个狐狸精在哪？让我找到，不拔了她的皮！敢勾引我丈夫，就给我等着！”

何棉并不想看这一场闹剧，她现在急着买东西回去做菜呢，想着就转身准备走。结果被眼尖的周氏看到了，周氏抹抹眼泪，站起来叫住何棉，“棉儿，你是不是来看我热闹的？现在你高兴了？别高兴地太早，你以后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何棉觉得莫名其妙，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于是，想了想，决定佯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结果，周氏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站到她面前，“你怎么走了？不是来看我笑话么？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高兴？”

何棉只能无语了，当初她来卖果酱，她叫住她，在她面前炫耀了半天，她都没说什么，这会儿谁有功夫去看她的事儿。更何况，她根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周氏见她没表情，愤愤地说：“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狐狸精？不然怎么凑巧就出现在这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周氏就要上前抓她的脸，何棉连连退后，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在众人默然的时候，她淡淡地开口：“自己看不住男人，就来冤枉别人，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留住你男人！”

周氏被她的论断给愣住了，默默地放开她的手，何棉拿起一旁的竹篮子，慢慢地走出视线。

林业成估计是觉得丢脸丢够了，更何况这粮油店不是他的，闹成这样，他估计连活计都不保，想到这，直接揪住她的头发，“给我回去，别待在这丢人现眼！”

周氏猛不丁被这么一拉，踉跄几步，直接冲到他身上，因为力道过猛，两个人直接跌倒在地上。

顿时，成了大家的笑料。

林成业一溜烟地爬起来，拉起周氏就往家里跑，许是回去收拾她去了。

这些，何棉自然不关心，只是后来听说是这么一回事。

林业成勾搭上青山村的一个寡妇，两人暗自往来好久了，结果，寡妇怀孕了，林业成就想抬了她成为二房，周氏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不忠，怎么让她如愿，所以才闹到粮油店，才会有这么一出。

何棉若有所思地想着，寡妇，难不成是村里的梅寡妇？好几个月前看到的身影也是她了。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无关，这些事只在何棉脑海里停了几分钟，就抛诸脑后了。

晨晨因为学了知识，再也不跟豆豆胡闹了，自认为自己是大人，经常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时不时装的很有学问的样子，胡乱说着，惹得一旁的豆豆满目的崇拜，不停地夸：“晨晨好厉害！”晨晨因此而更努力学习了。

这天，中午吃饭，何棉正准备吃饭，突然，感到恶心反胃，站起来直接就往外面跑，开始呕吐起来。

沈二郎担心地跟过来，“媳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过来。”还没等何棉的反应，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何棉算了算日子，她的葵水来的一向准，现在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来了，种种迹象表明，她估计是怀了。

心里一阵欣喜，嫁过来已经快大半年了，按照沈二郎这么勇猛，只要身子方便，天天都恨不得做到天亮这种程度，要是再不来，她都怀疑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有问题。

因为她又没避孕，什么危险期，安全期，她都不避讳，葵水一直照常来，前阵子差点郁闷得想去看大夫。虽说二郎待她好，可是她不敢确定，生不了孩子他还要不要她。现在这社会，生个女儿都会被嫌弃，更别说不能生了。

幸好，幸好，她怀上了，心里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不久，郑大夫就被沈二郎带上门了。

郑大夫来了几次，早已经熟门熟路了，他曾经戏言道：“这里比自己家还要熟悉了。”

郑大夫听了沈二郎的描述，心里早有底了，所以步子一直是慢悠悠的，不急不慢地过来。反而是沈二郎，看着他那么淡定，他心里那个急啊，又不好催他，只能干着急。

郑大夫摸着胡须，给何棉把脉，半晌儿，笑着说：“看来，沈夫人心里早有底了。”

何棉心里的大石落下了，看来是真的，忍不住笑出来，“谢谢大夫，一直忘记问你，你的腿好些了么？”

郑大夫点点头，“多谢沈夫人的方子，现在下雨天也不会多么疼了。”

“那就好。”

两人一来一去，沈二郎完全听不懂啊，他只是担心何棉的身子，在一旁转圈，急的抓耳挠腮，“大夫，我媳妇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得什么病？严重吗？”

郑大夫大笑，“你大可放心，是喜事。”

沈二郎一脸茫然。

郑大夫笑着说：“沈夫人有喜了，两个多月了。”

沈二郎还是一脸懵懂，茫然，何棉几乎要掩面了，怎么这么迟钝。她忍不住骂道：“笨蛋，就是你要当爹了！”

话刚落，沈二郎顿时石化。

何棉继续掩面，不想承认这么迟钝的人是自家男人，给了诊金，郑大夫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头三个月得十分小心等等，送他到门口，“大夫，我就先送到这了，栓子，栓子？”

李栓立即过来，“棉姐，怎么了？”

何棉说道：“你帮我把郑大夫送回医馆去。”

李栓应下来，便送郑大夫回去了。

何棉转身进屋，刚走到一半，就见到沈二郎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抱住她，“媳妇，媳妇，我要当爹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你要当爹了。”何棉满足他的喜悦，他问一遍，她就答一遍。

沈二郎掩饰不住的笑容，灿烂得仿佛天空高挂的太阳，整个人像傻了一样，不停地院子里乱转，“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虽然样子傻透了，何棉却觉得他异常的好看，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爱呢。

沈二郎蹦跶了半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跑到何棉面前，紧张地说：“媳妇，别乱动，小心看着路。”

说完，就要搀扶着她走路，何棉一阵好笑，“相公，我没那么脆弱的，你放心好了。”

沈二郎像是没听到，“媳妇，这边是台阶，你小心跨过去，当心了。”

何棉很是无力，“相公，你放轻松，放轻松，这才几十天，没事的。”

沈二郎搀扶着她慢慢坐下，手覆上她的肚子，喜滋滋地问：“孩子，我是你爹，你要记住了。”

说了半天，肚子都没什么反应，沈二郎可怜巴巴地问何棉，“媳妇，他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不回应我？”

何棉从开始的无力，到现在已经镇定了，“相公，他才两个月大，你指望他怎么给你回应？”

沈二郎一想，也对，便没有再纠结下去，只是一个劲地摸着她的肚子，笑容傻傻的。

何棉看着，笑了。算了，有这样一个男人，傻傻的，也是很可爱的。

没过多久，饭馆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即放下手中的活，都跑过来看何棉，把她围成一圈，何棉哭笑不得，他们都跑来了，饭馆怎么办。

沈二郎被挤到外面，一脸不高兴，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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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今天更一万字了，补偿昨天的五千字，亲们就别骂99骗你们了。以后99尽力而为，99昨天没更一万五是99不对，99面壁去了，以为自己可以写到一万五，最终还是做不到。以后，99只说自己能做到的。再说一次，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