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生死冷月（1/2）

奉天皇朝，都城金岳，城西安国将军府内。

暖风微拂，清香温润，一点一点仿佛还带着春天残余的气息。湖边的柳枝轻轻地摇曳，在微漾的湖面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与小桨画出的圆圈相撞，交织，然后消失。

湖面上倒映着的两个纤细的倩影也随着湖水不停晃动。

“姐姐，你看，就在那，看到了没，怎么样，妹妹没有骗你吧！”一身着粉色长裙的娇俏女子指着那一片绿叶簇拥下的那一朵半开的红莲，望着坐在对面身着白色罗裳的女子，似撒娇，似讨好地笑着，看似天真烂漫的少女，当然若是忽略无人看到处时眼中流露出的狠戾。

她便是这将军府中庶女素千媛，而对面自是将军府嫡女素晚汐。

素晚汐并未答话，只是顺着她的手望去，果然一塘绿云延绵，独有一朵似开不开，欲语不语，将红未红的红莲挺立其间。顿时笑靥如花，急不可待地向那抹红影划去。

终于靠近那花朵，素晚汐便放开小桨，一手撑着小船的船檐，探出身子。另一只手伸手去触摸那花，完全沉浸在五月荷花开的惊喜中，并未意识到背后的危险。

“姐姐，这荷花真好看，我昨儿和姨娘说了，姨娘还不信，说什么荷花是六月份才开的，硬说我是胡诌，等下得叫她来好好瞧瞧，看她还冤枉我。”说着便起身朝素晚汐走去。

素晚汐仍然未答话，只是继续欣赏她的荷花，她也不甚在意。

突然，素千媛一个踉跄，一脚朝着素晚汐跪在船上的小腿踢去，素晚汐一疼，撑着就要站起里，哪知素千媛脚一勾，左手手往前送，似乎要去抓素晚汐的肩膀，实际上却是用了力往前推去。素晚汐受力不住，就朝水里栽了下去。

呼啦一声，激起大片水花，站在小船上的素千媛并未幸免，下身的裙子湿了大半。

“啊…啊啊…。啊啊……”落水的素晚汐在水里扑腾着，挣扎着，拼命地想要往小舟抓去。

船上的素千媛抓起小桨一划，小舟便退了一大步，她冷眼瞧着素晚汐在水里挣扎，勾起一抹阴冷地笑，哼，素晚汐，就算你是个傻子，是个哑巴，可是你不死，照样挡了我的路，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不要怪我，哈哈哈，素千媛不禁在心里笑开，想起那英俊的翩翩少年，又不免多了娇羞的情绪。

而水里的素晚汐已经拽着一被她扯断的残荷碎片，渐渐地沉下去……

应该已经死了吧！

看见远远来了人，素千媛立马收了情绪，掐了大腿，换上一副悲痛的表情，趴在船边哭泣道：“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妹妹我对不起你啊，救不了你，呜呜…；，就一朵花，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比得上命重要啊，呜呜…姐姐，姐姐。”

远处的绿萤从被姨娘唤走便有些不安，现听到素千媛的哭喊，心里咯噔一下，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不能，她可是答应了将军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她跑到湖边，终身一跃，飞到船上，没有小姐的影子！只有那一片残破的荷叶中间围着的圈圈涟漪告诉她小姐是在那落的水，至于那原本很感兴趣的荷花，现在根本留不住她哪怕一秒的目光。

来不及细想，便纵身跳了下去，她潜在水里，瞪大了眼睛搜寻素晚汐的影子，飞快地游到她身边，从腋下拖着她，使劲地往水面游。

素晚汐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毫无生命迹象。

素千媛呆立在一旁，仿若被吓到了，可清丽的眸子中快速地闪过阴谋得逞的光。

绿萤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素晚汐的鼻息，可是毫无感觉，她吓得收回了手，不，不，不可能，小姐不会死的，怎么会死呢，幻觉，一定死幻觉，小姐没有死！

她将素晚汐放平，双手用力地按压素晚汐的胸口，小姐，你醒醒，不要吓奴婢，小姐，你醒过来啊。素来冷静的人现在完全乱了分寸。

“对不起，小姐，我该陪在你身边的，小姐。”绿萤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探鼻息了，她接受不了，只是无力地哽咽着，一声一声地唤着素晚汐。

绿萤以为素晚汐已经死了，不过她也确实已经死了，悲痛地抱起她，向湖边地面飞去，她武功不错，所以抱着素晚汐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就在她要落地的时候，手臂上的人动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习武之人还是能感觉的到的，绿萤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两人险些栽下来，幸好她及时稳下来。

轻轻地托着她的头，慢慢地放下晚汐，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把她身体里的魂儿吓跑。双目充满希冀地投向依旧毫无血色的脸庞。

素晚汐如她所愿地睁开眼睛，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