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所谓的“孝敬”（2/2）

既然拿定了主意，沐丹凰便起身，带着沐丹鸾进了书房。

公孙芷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沐丹鸾趴在桌边，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沐丹凰临帖。

一帖临完，沐丹凰搁笔收墨，对着门口唤了一声“母亲”，沐丹鸾这才发现公孙芷的到来，连忙站起身来，因着刚才的姿势不太雅观，沐丹凰神色上便带上了几分心虚。

公孙芷似乎心情不太好，见到沐丹鸾的样子便有些火大：“鸾儿，你这是什么坐相！自己不好好做功课，净打扰你大姐姐了。”

沐丹鸾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失礼，于是便低头乖乖听训，倒是沐丹凰，舍不得小萝莉挨骂，笑着替沐丹鸾打圆场：“不妨事的，我这是在教鸾儿临帖，也正好可以自己复习一下。”

既然沐丹凰开口了，公孙芷便不再追究此事：“这次便罢了，鸾儿，若是下次再这么坐没坐相的，别想我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你。”

沐丹凰瞬间有些感同身受，她的师父永安公主对她的要求也是严苛到了极点的，刚过来的时候年纪小还好，等过了两年大了些身子也长开了，永安公主对她的礼仪要求瞬间就严格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部血泪史啊。

训完了沐丹鸾，公孙芷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栖梧院是有正事的：“凰儿，说起来，我有些事倒要向你请教一下。”

“母亲这边请。”一听这话，沐丹凰就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得完的，便引着公孙芷到了书房特意隔开的阳台边的案几上，梨枝木缠花案几边上放着几只竹丝织软垫，三人便各自寻了个坐垫坐了下来。

刚刚点燃红泥小火炉烧水的弦歌便退到一旁，沐丹凰接手了剩余的事务，一边等待着水烧开一边说：“‘请教’二字倒也不必，母亲有话直说便是，凰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孙芷也很干脆地直接问道：“凰儿在江南日久，不知道对江南盐商了解多少？”

沐丹凰很快地就回答道：“江南盐商众多，其中以宁、金、吴、云四家为首，余者碌碌，不值一提。”

“宁？就是刚才上门来送礼的那个宁家吗？”沐丹鸾好奇地插了句嘴。

轻轻点了点头，公孙芷微微一叹：“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沐丹凰轻轻一笑，提起刚刚烧开的小水壶，行云流水般地开始烫杯：“母亲也不必忧心，盐商给盐政送礼，这是老规矩了。若是盐政不肯收这礼，这江南一地的盐商，反倒会惴惴不安呢。”

沐丹鸾小声嘀咕了一句：“送礼就送礼，送女人又算怎么回事……”

公孙芷眼睛一瞪，刚要开口说话，便被沐丹凰送到她面前的一杯茶给打断了。只听沐丹凰悠然开口道：“送女人不过是幌子罢了，只要能进到盐政府邸里，莫说送两个女人，就是让这些盐商把自己的老婆女儿送过来，他们恐怕都会挤破头抢这个名额。”

公孙芷眼神顿时一凛，沐丹凰却是浅笑盈盈：“母亲不会以为，这江南都没有人知道，父亲所来为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