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睚必报（1/2）

许是听了牡丹的话，婉儿下手竟比方才更重。

枫无涯却始终神态自若，他将慕容烟牢牢圈在怀里，轻轻嗅着她身上清淡的香熏，与他们初遇时的味道不同。

那晚他抱着哭累了便酣然入睡的小人回她的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鼻端闻着她身上说不出名字的清香，像妖娆的桃花又似冷然的寒梅，眼前似乎出现了花团锦簇落英缤纷的场景，他置身其间几乎沉沦。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甚至怀疑自己慌乱的心跳会惊醒怀里的人。

此刻她同样缩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只是这样，他也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他甚至开始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只要这样就好。

慕容烟在枫无涯怀里微抬起头，偷看他。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看他，慕容烟才发现，他的脸比她以为更精致，薄薄的唇噙着迷人的笑，将她心头的忧虑尽数扫去。

头缩回他怀里 ，坏笑道，“我养伤那三天你没来看过我一次，你是不想来还是不敢来？”

枫无涯听着她笑，只觉耳根一热，又想起那日的惊鸿一暼，却仍是抿唇嘴硬地哼了一声，“你还说，你问问青主管我去的时候你哪次不是在睡觉！我一直想……想跟你说，你睡觉的样子真的很丑。”

慕容烟撇着嘴正要反击，却明显感觉到枫无涯的呼吸渐重，显然他在极力掩饰。

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探上他的背，她却可以想象，她看不见的那一侧该是怎样的血肉模糊。耳边被刻意忽略的鞭响，此时愈加清晰起来。不想哭，眼眶却红了。

察觉出怀里的人似乎在小声抽泣，枫无涯慌了，急忙吱吱呜呜地道歉，“对…对不起，以后…以后不说你丑就是了，你别哭别哭啊。”

枫无涯想不明白，再重的刑罚她都能不吭一声地捱下来，他只是说了她一句，怎么就能惹得她哭出来。

慕容烟只是瑟缩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不肯抬头，眼泪掉得更凶。

半晌，慕容烟才低低开口，声音依旧哽咽，“无涯，你走开好不好？”

“不好，”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枫无涯心内满满的全是柔情，轻揉着她的发顶，宠溺道，“傻瓜，我没事，别哭了好吗？”

“好。”

慕容烟仰起头，与枫无涯对视，盈盈笑眼犹带着泪珠，枫无涯只觉心动神摇，再也移不开眼。

他还神情怔怔，慕容烟已经偏着头，冲着牡丹说，“把他拉开吧。”

牡丹轻笑，“怎么，你心疼了？我偏不，婉儿，继续。”

“心疼？为一个下人？呵呵，如果他是王爷我或许还会装装样子，就像方才王爷在时，我喊得撕心裂肺是为了什么，牡丹你不会不知道吧。”

慕容烟挑衅着盯着牡丹，看她冷了脸，笑得更加放肆。

“效果你也看到了不是么？王爷心疼了，他不想承认所以逃了，他甚至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动我。王爷迟早会回来，我只是不想被王爷看到我被其他男人抱着而已……”

“够了！”

打断慕容烟的不是牡丹，而是枫无涯。

他不信，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信，可是他不想听，不想听她嘴里全是她和他的事，“够了……”

慕容烟不去看他，只是轻微摇了摇头，她始终都在笑， “牡丹，我又想起一件事，你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