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愧疚（1/2）

第三十五章愧疚

在张娜的家里，她的爸爸张国东气得大骂王记要这个兔崽子不是个东西，竟敢拿他女儿的爱情、婚姻开玩笑，他从警、从政几十年以来，从来还没有一个人如此不识抬举，他气愤地说：“上次他犯错误，如果不是我保他，他那一次就栽到河里了，不用等到现在。也不知那一次是爱他还是害了他，如果上次处理得更严重一些，也许防微杜渐，警钟长鸣，他不至于落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爸，您不要责怪他了，我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听到这个事我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分手，否则，不但一个做妻子的颜面尽失，还会惹一身病，您女儿自身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的。我不会在乎别人说我不管他的死活，是他自己不洁身自好。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这是他自找死路。他对不起我和我的父母，所以我来不及征求你们的意见了，第二天就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处理危机的能力。”张娜对她爸爸说得条条是道，实际上她的处理能力也堪称一绝，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胆识和魄力，该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劝自己的爸爸，说：“您不要气坏了身体，为一个这样不想事、不谋事、更不成事的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下次如果有机会，我给您再找一个更好的女婿回来，让您们高兴高兴。”

“下次找对象就要睁大眼睛了，年龄不饶人，再也折腾不起了。”张国东叮嘱自己的女儿说。

“放心吧，我会对自己负责的。”张娜自信地说。

“女儿的决定是对的，爸爸很欣慰。王记要这个人价值观错乱，道德观沦丧，竟然让我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没有一拳打断他几根肋骨就算他走运了，他太不懂得惜福了。”

张国东将王记要说得一文不值，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人就是这样，往往指责别人容易，反思自己却很难。

“我也骂过他好几回了，不过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住院期间写出很多文学作品，我想他迟早会声名远扬的。”张娜对她爸爸说。

“张娜，一个成年人对于自己的事就是要敢于作决定，下次找对象可要吸取教训了，品德第一，没有良好的道德品质是很难有所担当的，他那些写写画画的雕虫小技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没有品德做基础，很难长成参天大树的。”张国东说着自己对王记要的评价。

张国东对张娜的离婚决定表示完全支持，并赞成她有时间的话去看看王记要，这也是人之常情，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要让别人说我们没有一点人情味。

张国东不放心地对张娜说：“你要去还是要小心点，别与他亲密接触，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说话就行了。”其实父母不知道，张娜一直在照顾王记要，并且是他生命的唯一精神支柱。

张娜将省鉴定中心黄医生给她的爱滋病宣传手册拿出来，给她的爸爸妈妈看，她说：“爱滋病的传播途径有三种：一是性接触；二是血液传播；三是唾液传播。你们放心吧，我会注意的，现在还有很多年轻人争着去当志愿者，主动去关爱爱滋病病人，我和他握手、说话不会有事的，就算是一个志愿者而已，毕竟夫妻一场还是有感情的。”

“你对他有感情，他对你有感情没有？我的傻姑娘，他对你有感情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张娜的妈妈谢老师不满地责问她。

“他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给了我很多钱。”张娜告诉她的父母。

“他哪来的钱？”张国东问他的女儿。

“是他收藏文物和绘画获奖得来的，他很聪明，只是这一次用错了地方。”张娜在父母面前替王记要说好话。

在客厅里，张娜一家三口在看着电视，张娜的妈妈谢老师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对张娜说：“任何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如果被提出来加以讨论或批评，不仅会令当事人尴尬，甚至会导致恼羞成怒，致使大家的关系破裂，有些还会遭到报复，岂不损人害己。王记要得了这种病，我们要装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看他就行了。”

谢老师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张娜，张娜从妈妈手里接过苹果，吃了一口，她说：“是啊，如果大家能心存宽厚，给他预留几分退路，或反省的机会，他必然会心怀感激的。”

“多一位朋友总比多一位仇人好，宽厚的人会得到更多的友谊。有些人不管自己的缺点，却一味地指责他人，是一些幼稚的行为，如果对方反问，你做得怎么样，岂不哑口无言了，为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最佳的做人原则。”张娜的妈妈说话的时候，她爸爸装聋作哑，戴着眼镜在看报纸，没有对她们的话发表任何意见。

可能在她爸爸的眼里，这样的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经他的手抓过无数的年轻人在宾馆或娱乐场所嫖娼，有些还是机关干部，他只是不想伤张娜的心而已，因为张娜自有主张，她的婚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一个周未的上午，张娜带着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到医院看望王记要。

张娜高兴地推开门，却见王记要精神疲惫地躺在床上，她对他说：“懒汉，快起床，爸爸妈妈来看你了！”

王记要试图爬起身来，却感觉全身没有力量，他只好转了一身声，带着一丝微笑，对张国东和谢老师说：“谢谢爸爸，妈妈，我愧对你们的期望了，更对不起张娜，我给她存了一笔钱，能够确保她以后的生活不成问题，拜托你们多关心她了。”

张娜走到王记要身边，用手枕着他的头，对他说：“我已告诉了爸爸妈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谢老师含着眼泪对王记要说：“你这个不成气的女婿呀，多么美好的年华，多好的家庭和婚姻，你却不懂得珍惜，你令我们无数次的伤心流泪，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张娜的爸爸为你心痛了好几天，饭都吃不下，你真是要了我们做父母的命啊，你懂不懂？”

张国东站在病床旁边，看着王记要可怜、可悲的样子，他不想多说什么，这时候的指责和谩骂也无事于补，没有太多的意义。他一脸慈祥地微笑着对王记要说：“小王，这事不出已经出了，当务之急是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你这种病全世界有几千万人，不要性急，好好治疗就会有好的结果的。”

“谢谢爸爸的鼓励，我会坚强起来的，也感谢张娜对我不离不弃，在精神和生活方面给了我很多帮助。”王记要看着张娜一家人说。

张娜帮他擦去眼角的残留物，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对他说：“我跟你说过，晚上不许熬夜写东西，你偏不听，你看，现在身体支撑不住了吧！”

“不是，这两天肚子疼得厉害，医生说，要请北京的医生会诊，用一些最新药物抑制病毒扩散才行。”王记要无力地回答张娜的话。

“我扶你起来，妈妈给你熬了鸡汤，放了一些补药，给你补补身体。”张娜说完，扶着王记要坐起来。

张娜将她父母带来的保温桶打开，吹了一下热气，喂着王记要的鸡汤。

“小伙子，这与其说是身体鸡汤，不如说是心灵鸡汤，我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张娜这么温柔地伺候过人呢！”张娜的妈妈开着玩笑，对王记要说。

张娜笑容满面地喂着王记要的鸡汤，她对妈妈说：“我做好事的时候您没有看到，做坏事却逃不过你的眼睛，总是听表扬的时候少，听批评的时候多，所以我感到委屈得很。”

“感谢爸爸妈妈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我是有负于她的。”王记要对谢老师和张国东说。

“不说这些，多吃一点，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就高兴。”张娜喂着王记要的鸡汤，温情脉脉地对他说。

在王记要的老家，王记要患爱滋病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像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在这个小山村炸开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想人不知，除非你莫违，丑事出来捂是捂不住的。

人们的窍窍私语和指指点点使王记要父母颜面尽失，为此王佐夫妇每天争吵不休，好几次都差点动起手来。

“子不教，父之过，有其父必有其子。”王记要的妈妈埋怨他的爸爸对他管教不严，人家教子是棍棒底下出好人，从小到大没少挨打。“你却好，多年父子像兄弟，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抱着儿子在床上打滚，他吃左边这只，你却要吃右边那只，天天好意思和儿子争奶吃。晚上儿子饿了要吃奶，你也赖着不下来，一个男子汉，这么不怕丑。”

木匠出身的王佐，鬼点子多着呢，农村男人那种伴着劳动号子的节奏和动作，让王记要妈妈哺乳期本来就很饱满的乳汁，溅得王记要稚嫩的脸上如雪花飘散，那么小就耳闻目睹了父辈的放荡，难怪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王记要的妈妈一天到晚在家数落自己的丈夫，时常一个人又在火塘边暗自落泪。

一个人的花心，从童年起，便已注定。一个家庭中，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所有直系或旁系的亲属都会向独生子、“小皇帝”轮流争宠：“宝贝，你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或者说：“乖乖，爷爷奶奶谁更疼你？”于是后来就有了这样一个惯性的定律：越是那些童年时被父母争宠的孩子，婚后的出轨率越高。

一切都有因果关系，父母亲友向他争宠，也是一场三角乃多角暗战，被宠坏的孩子，都是自负的。自负的男人，注定了一生的胜负难料。

王记要的父亲也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出气，只好撒到他妈妈的头上，他对他老婆发火，说：“你放屁，自己生出了个不争气的东西，害了人家的闺女，还好意思说，现在人要死了，再找客观原因，你怪来怪去总是怪我干什么，我能够一天到晚用绳子栓住他？他是成年人 ，关我什么事，下次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他了，反正他是有单位的人，单位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就算没有生过这样的儿子，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们老了要么随女儿住，要么到敬老院去养老。”

“谁跟你去敬老院，那里要很多钱一个月，你住得起吗？”王记要妈妈说。

“你懂什么？现在的养老院条件好得很，跟住宾馆差不多，国家要给他们补贴费用的，我们只要交很少一部分，还可以在里面打牌、下棋，一大堆老人聚在一起，也很快活的。”

“要去你去，我要守着这个家。”

“这个家要你守个屁，到时候能买就买，买不掉我一把火浇掉它。”

王佐把他老婆大骂了一大通，他说：“慈母误子啊，你如果不是一天到晚对儿子溺爱得不得了，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时候只要他一哭，哪怕当着大庭广众，你这个臭婆娘立即将衣服一努，将你那对猪波马上送到他口里，记要这小子也是天生就有恋母情绪，十多岁还要跟娘睡，读高中了，每次放假回家还要钻到你的被窝里不出来，穷人养骄崽，都是溺爱惹的祸！”

特别是王佐多次提醒他老婆，不能让记要给妹妹洗澡，这懒婆娘忙起来就忘记了，正处在青春期有着性朦胧感的王记要经常在妈妈的安排下，亲手给五、六岁的妹妹洗澡，哪次不是摸得妹妹嚎啕大哭。以致于现在女娃儿大了，对她哥哥一点感情都没有，朦胧中的痛苦记忆让妹妹都不敢太接近哥哥，兄妹同在一个城市工作和读书，他妹妹六年来只去过哥哥家里一次，还是她陪着爸爸，在哥哥家里吃过那顿饭。

王佐想：自己老婆这种农村妇女真是太不成体统了，年轻时她在脚盆里洗澡，居然让儿子去给她添热水、拿衣服、递毛巾，王记要从小看着妈妈赤身的样子真是做不得声，这臭婆娘还笑嘻嘻地称赞乖儿子懂事，你没有吓着孩子就不错了！这不，等到小孩长大了，他儿时的记忆和对女性的向往，强烈的**犹如火山迸发，污染了多少美丽的景色，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

王记要大学毕业后在城里工作，山高皇帝远，离父母的管束更松了，而且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适应能力强，根本用不着父母管，父母也管不了他。人一自由，心就更野了，试想，离开了父母的管束，有几个小孩能走上正道的？王佐看到王记要久而久之换女朋友的做法，他气得咬牙切齿地骂他的儿子，说：“这小子将来不枪毙就不错了。”

王佐心里想：管他活多久，活该！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父母只能给他一条生命，这条生命的长度和厚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信佛的人都有一种信念，他们坚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要规规矩矩。人世间一切事物都有因果关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必定要报。”

王佐按照农村木匠那一套敬菩萨的做法，在房前屋后画了一个“平安符”，在家里的神龛上摆上“三牲”：既猪肉、公鸡、鱼，还有糯米和桔花做成的斋粑，插上蜡烛和三根香，口中念念有词：“佛经云，放生戒杀福报：遇有紧急灾难，易于逢凶化吉，脱困免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遇有难治的冤业病，只要念佛、诵经、持咒、修忏，就会常有奇迹出现；凡有祈愿，较易达成。药师经云：放诸生命，病得除愈，众难解脱；放生修福，令度苦厄，不遭众难。欲即人心证佛心，转劫浊成净土，术莫大于放生。”

王记要的妈妈则在一旁，默默地烧纸，时而对着神龛叩头礼拜。

接着，王佐拿出木材做的卦，对着神龛打卦，请求菩萨和老王家的祖宗保佑他的儿子身体早日康复，他连续打了几卦，不是阴卦，就是阳卦，总是打不到胜卦，急得他一个劲地趴在地上作揖，一个做父亲的虔诚的心态只有菩萨才知道。

她妈妈有时都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想：菩萨有这么灵验的话，发生大灾大难前大家都去敬菩萨，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她怕丈夫骂人，话到路边又咽下，未敢说出来刺激他。

王佐为王记要打不到保卦，又接着念佛，他说：“念佛的十大利益：一是昼夜常得诸天大力神将，并诸眷属，隐形守护；二是常得二十五大菩萨，如观世音等及一切菩萨常随守护；三是常为诸佛昼夜护念，阿弥陀佛常放光明，摄受此人；四是一切恶鬼，若夜叉、罗刹，皆不能害；一切毒蛇、毒龙、毒药，悉不能害；五是一切火难、水难、怨贼、刀箭、牢狱、枷锁、横死、枉死，悉不能害；六是先所作恶，皆悉消灭，所杀怨命，彼蒙解脱，更无对执；七是夜梦正直，或梦见阿弥陀佛胜妙色身；八是心常欢喜，颜色光泽，气力充盛，所作吉利；九是常为一切世间人民恭敬、供养、礼拜，犹如敬佛；十是命终之时，心无怖畏，正念现前，得见阿弥陀佛，并诸菩萨圣众，手执金台，接引往西方净土，尽未来际，受胜妙乐。古德言：若人以四天下七宝供佛，其福胜多；不如劝人念一声佛，其福胜彼。”

王佐念完佛后，将手中的卦朝地上一打，果然打了一个胜卦，他才带着满意的笑容，收起了摊子。究竟菩萨能不能保佑，他心里也没有底，无非是寻找一份心理安慰罢了。

王记要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前世带来的原罪还未洗清，这世又增添了新的罪恶，值得庆幸的是他觉醒了，还有时间来弥补自己的罪过，他原来规定自己每天写一万字左右的文字，现在有时通宵达旦写到两万字才休息一下。他想：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没有了爱情，总还应该有点事业来告慰此生，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就犹如一副活着的躯壳，即使官再大，钱再多，阎王照样土里拖。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部三十多万字的自述式小说《鬼摸头》就写完了，王记要打电话给李兰，因为在所有的朋友里面，只有她的文学艺术欣赏水平最高，他要她帮忙修改和提出指导意见，如果能帮忙写一个前言或后序什么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兰在忙着自己结婚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去他那里，更没有时间去帮他修改小说。

王记要垦求她说：“李兰，麻烦你抽点时间帮我扶正扶正，提出宝贵意见？”

李兰的心理创伤还未痊愈，心情也不太好，王记要再三求她也没用，后来她干脆对他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没有兴趣看你那些狗屁文章。实话实说吧，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很失望，张娜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一天到晚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作为一个男人，你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抓紧时间为张娜做点什么吧，不要让我们看不起你。”

“我和她的事，她自己知道，应该说，她对我现在的表现很满意。”王记要在电话里对李兰说。

“你别再演戏了，当初她要找你，我就表示坚决反对，她不听我的话，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你活该！”

李兰在电话里一通大骂，骂得王记要无言以对，本想以为她会高高兴兴地为自己的新作出来，鼓掌叫好的，哪想到她会发一通无名火，真是找错了对象，嫁错了人，莫明其妙。

“我和张娜的事已经解决清楚了，你为她鸣不平我可以理解，但我也有我的难处，你说我们一起出去玩，人家玩，你不玩，别人就会认为你不是一条道的人，会说你这个人很虚伪，所以就参与进去了，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我很快就会以死向大家谢罪的。”王记要平静地向李兰说出了自己的苦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别说了，每一次你都会为自己的轻浮放荡寻找理由，其实你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谎话说了一千遍就变成了真理，你找女人、诳夜店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真的佩服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李兰挖苦王记要，本来就心术不正，心理不健康，心态不正常，还好意思将自己感染爱滋病毒的责任归结为客观原因，好像是别人绑着他去嫖娼的。

“你怎么骂我都行，只是不要气坏了你的身体哦！我更不明白的是，你口口声声张娜，她到底是你什么人！”王记要对李兰说。

“我为张娜不值，你毁了她的幸福，应该得到报应！”李兰气愤地说。

“好啦，我不想和你打嘴巴仗，没意思，只是让你失望的是，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张娜也对我非常好，她没事的时候就来陪我聊天，帮我洗衣服，她比你善良多了。我每天按照自己的创作规划写文学作品，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即使要死，我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幸福的感觉在我心里激情荡漾，此生无憾事。麻烦你不要诅咒我了，我活着对你没有妨碍。”

王记要心平气和地请求李兰原谅他曾经的不礼貌，那些油画作品就当是留给她的纪念品，如果看着不顺眼，就将它付之一炬，一把火烧掉，让那渐渐熄灭的火焰抚平你心灵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