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鉴别（1/2）

第三十二章鉴别

在王记要上班的旅游局那边，曾经在泰国旅游胜地与王记要有过一晚上的胡小琴，回来后不久也怀孕了，她来找过王记要几次，说如果王记要患上了爱滋病毒感染，那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十有**也会感染，这是王记要的种子，王记要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王记要一听就傻眼了，他想不到胡小琴竟然来这一手，她说过不会找麻烦的，现在自己已经半死不活了，哪还有能力来抚养小孩。

王记要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胡小琴说：“你少来这一套，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来找岔，赶快去找老孙吧！”

“这是谁的小孩，我心里有数，你可不要不认帐？否则我告你襁坚妇女。”胡小琴的眼里流露出可怕的凶相。

“那你说要我怎么办吧！”王记要冷若冰霜地对胡小琴说。

“亲爱的，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患上这种病，再也不可能生育了，如果这孩子生出来，不正好给你接上后代了吗？”胡小琴走到王记要床边，腆着肚子对他说。

“那不行，万一孩子也患上了这种病，不是要拖累你一辈子，最好是流产做掉，免得留下后患。”王记要对她说。

胡小琴心想：即使要流产或引产，应该征求一下张娜的意见，因为王记要和张娜结婚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生孩子，如果这孩子给她们，不但填补他们感情的空白，还能替孩子寻找到本来就属于他的幸福家庭。

胡小琴腆着肚子在王记要的病房来回走动着，她看到王记要穿过的袜子烂了一个洞，马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针线给他补好，又将王记要吃完饭后的碗筷，洗净，摆好在消毒柜里进行消毒。

王记要本来不想理睬她的，可胡小琴就是死活要来看他，他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默认了。

胡小琴对王记要说：“你可以不要我，但你不能不要孩子嘛，他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这样绝情，只想着自己快活，却不管他的死活。”

“你是有丈夫的人，在家好好过日子吧，别将这事捅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你蒙羞了。”王记要说着胡小琴，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与他的婚姻名存实亡，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你要对我和孩子负责！”

“你！毒蛇一样的女人，缠住我干什么？”王记要气得发抖，说话都很费气力了。

“你在做这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这样想，事后就后悔莫及了。”

“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真的不要乱来了，安心当个贤妻良母，也许心里的罪恶感会轻一些。”

“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你管，重要的是你要对孩子负责。”

“你别拿孩子来威胁我！没门，我不可能为你的乱性买单，你可以到处去招摇撞骗，我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你走吧！”王记要赶胡小琴走，别在这里影响他的休息。

“你如果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生下孩子，来与你做亲子鉴定，如果是你的，你说怎么办？”胡小琴抓住了王记要的手，恳求他说。

“如果亲子鉴定，证明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责任的。”王记要没有办法，只好对胡小琴说。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百分之百地相信孩子是你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以了吗？”胡小琴在王记要面前发着毒誓。

正当他们两个人争吵不休的时候，张娜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说话，走了进去，她对胡小琴说：“老王说得对，只要是他的孩子，我们一定会负责的，你自己要把握好，不要敲诈勒索我们就行了。”

“张姐，我对不住你，在一个不经意间，我充当了你们婚姻中的第三者，惭愧得很。”胡小琴低头地说着。

张娜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肩膀，同时也看了一下王记要，大大方方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老王是个风流才子，就是不跟你好，也会与别人有关系，总之他是闲不住的，这并不能全怪你，他是主谋，你是从犯，我是个受害者，我们三个人的责任就是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你到外面不能说是老王的，如果经过亲子鉴定确实是老王的，我会补偿你的付出，给你五十万元，作为一次性补偿，孩子交给我扶养。如果不是老王的孩子，不但不给你一分钱，你还要负责赔偿老王的精神损失费，懂吗？”

“我懂，谢谢张娜姐不计前嫌，让我和孩子看到了一点希望。”胡小琴低着头说。

“现在你在家里如何跟你的丈夫说起这孩子？”张娜问胡小琴。

“我丈夫一点都没有怀疑我的不忠，只是安慰我好好休息，他正在办理第二胎准生证，拿不到第二胎准生证的话，就将孩子流产或引产，我想这是老王的骨肉，老王感染那种病后，以后再也不可能再生了，如果将老王这个孩子引产，对他和他们家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对王哥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与他做那种事。”胡小琴坐在王记要的床边，毫无顾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记要坐在床头，对胡小琴说：“你先回去吧，我与张娜有事要商量。”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们谈。”胡小琴说完话后，走出了王记要的病房。

胡小琴走后，张娜对王记要说：“也好，胡小琴终于做了一件我不曾做到的事，总算为老王家接了后，我们应该感谢她才对。”

“实话告诉你吧，她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谁都可以上，我与她只有两个小时的缘分，谁知被她讹诈上了。”王记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谁也没有想到，那次在海边的小屋，竟然会让她怀孕，连胡小琴自己都承认事先与孙辑录有染，也许是孙辑录为了推卸责任，故意让她来陷害自己的。

“不要想那么多，一切等鉴定结果出来就明白了，要相信科学嘛！”张娜说。

“如果真是我的孩子，你认为该怎么办？”王记要担心地问张娜。

“你放心，我就希望是这种结果，如果是你的孩子，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我要为你争取到抚养权，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抚养他长大成人，不管你在不在，我都会好好培养他的，因为我们曾经相爱过，因为他是你生命的延续。”张娜给王记要削着苹果，削完后递给他，并欢喜地拍了一下他的脸面，说：“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王记要的脸刹那间红得像个孩子似的，握着张娜的手说：“说了一千句对不起你的话，我想还不如一次行动来得实际，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让我在心里感觉到你并没有远离我，你的爱在我身上无处不在，有爱才有力量，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看到王记要几乎哀求似的样子，张娜想：这不是爱的怜悯，也不是爱的施舍，而是爱的继续。其实在张娜看来，王记要确实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伟人还有七分成绩三分错误，何况我等凡夫欲子，她早已在心中原谅了他的婚内出轨和对她的不忠。

张娜对他说：“不是我不想亲吻你，你是知道的，医生天天提醒我们，性接触、唾沫和血液三种途径，只要其中有一种接触，就会感染对方，我是你的亲人，你愿意看到我被感染吗？”

王记要无话可说，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张娜接着说：“再说，自从你回国后，住院至今两年多了，我没有与任何男人有过身体接触，连手都没有被别人摸过，纯粹是为了你守活寡，你这个害人精，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被你拖累，白白胖胖的容颜很快消失殆尽，我有过一点怨言没有？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亲近你的冲动，真的恨不得上前咬你一口，我们在一起时的那些激情镜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可是我们究竟不是小孩子了，理智要战胜冲动，让我一次次冷却内心的狂热，将眼泪和苦水往肚子里面咽，你知道吗？你这个魔鬼，我是真的要你害死了。”

她一边泣不成声地哭着，一边骂王记要太轻浮、太不自重。

王记要本来看到张娜今天心情好，又刚刚升了官，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要她来一次久违了的亲吻，她都不给，王记要觉得是自己的失言伤害了她，让张娜的感情再次迸发并哭泣起来，于是只好对她说：“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如果你要这么爱哭，以后就别来了，我不需要你的眼泪，我需要的是你的笑容。你真的要哭，也要等到我死了后再哭，趴在我身上，哭几声‘老公’，好不好？”

“去你的，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前几天电视上报道，美国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经过医治，已经完全成了正常人，从他身体里面再也检测不到爱滋病毒，这不是很好吗？等你与胡小琴出生的小孩做过亲子鉴定后，我就到你们村请个男人陪你去美国治病，因为我是没有时间，你是知道的，钱不够的话，我再去筹钱。”张娜对王记要说。

“你没必要花这个心思了，我知道你对我付出的是真情，人各有命，不怨天，不怨地，顺其自然就行了。”王记要说。

“你就是这句话害的，‘随心所欲，随其自然’。你太顺其自然了，不知道控制自己的**，你那是野畜般最原始的冲动，随随便便与别的女人鬼混，忍俊不禁的滥砍滥伐，我作为你的老婆，蒙受了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耻辱，你却说一声‘对不起’，就与我离婚一走了之，真是无聊到了极点，你说是不是？”张娜说得王记要无言以对，只好窘态地看着她，作了个揖，请她原谅。

王记要将最近写好的书稿标题和拷下来的u盘交给张娜，要她发往各家文学杂志社或出版社。

他对张娜说：“反正你是我的经纪人，有收益的话，一人一半，我那一半也存在你那里，你拿来孝敬我的爸妈和支付与我有关的一切经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看着办吧！。”

“谢谢你的信任，要不要我给你列一个开支明细帐，说明支出和收益的清单，免得日后你家里来找我打财产官司。”张娜担心地说。

王记要笑着对她说：“你放心吧，我爸爸妈妈都是地道的农民，没有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这些钱你想用就用，也是你用爱情和青春换来的，应该属于你。”

张娜看到王记要的吊瓶里的药水快打完了，她按了一下墙上的电铃，管床医生和护士都走了进来，护士给王记要换了瓶药水，说：“打慢一点，反正你没事，打快了对心脏不好。”

管床医生对王记要说：“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口有点苦，没力气，肢体很软，精神也无神，看书时间长了眼睛就是花的。”王记要对医生说。

“你这种病都有这样的反应，是药对病毒的抑制作用，同时也会抑制红血球的减少，所以人看起来没有血色，过几天换一种药就会恢复的。”管床医生对王记要和张娜说，张娜礼貌地向医生点了一下头，轻声地说：“谢谢。”

管床医生和护士刚走出病房，管床医生好像开玩笑地又转身来对张娜说：“王局长住院也住得很苦的，你们亲人要过来多陪陪他，多关心他，特别是给点精神安慰，这对他恢复身体是有好处的，只要不进行性接触就行了，注意，那事千万做不得的哦！”

“谢谢医生的提醒，我们已经离婚了，别说性接触，与他接吻都是违法的。”张娜也笑着回答医生，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操心了，人家病人家属自有分寸。

张娜想：这个医生真有意思，这样直来直去地提醒病人家属，你是什么意思，爱滋病人的夫妻不能进行性接触，你就占到什么便宜似的，看他一副坏笑的嘴脸，说不定也是个淫偷之辈，只是他运气好，没有像王记要这样中标而已。

陪了王记要一整天，晚上，张娜要回去了，临走之前，张娜对他说：“老公，过几天我要去你老家一趟，给你爸爸妈妈送点钱回去，让他们把日子过好一点，替你回去尽尽孝道，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们吗？”

“贤妻啊！我是无脸回去见江东父老了，我死了都不要埋回去，我反复跟你讲过，你一定要记住我对你的嘱托，到时候租一部小货车，把我拉到火葬场一把火烧掉后，将骨灰盒埋在一丛玫瑰花中或一棵桂花树下，让我感受到‘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美景，此生足矣！你满足了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会在天堂保佑你的。”王记要认真地对张娜说。

“我记住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至少现在我不准你死，你对生养你的父母欠账太多，对我欠账太多，对那些爱过你的人欠账太多，你要尽自己的潜能多创作一些文学作品，来偿还你的这些欠债，日子还长着呐，以后不准你再言死来死去的，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再嫁，如果你一死，我会毫无顾虑地嫁人，你是想要我随便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还是让我有时间过来陪你聊天，你自己选择！”张娜动情地摸了摸他的脸，接着对他说：“我的老公乖，你应该高兴，离婚了我还是这么爱你，谁有你这样的福气？”

“谢谢老婆，一切听你的安排。”王记要因为打了一天的吊针，精神很疲惫了，眼睛无神地望着张娜，勉强地笑了一下。

“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张娜抚摸着王记要的头发，给他的肩膀上掖了掖被子，看着他慢慢睡觉了，她才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等张娜走后，王记要马上从床上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午夜的写作时间，他每天都是白天打针，躺在床上打腹稿，晚上拚命写东西，一直写到天亮，才上床休息一会。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到来，张娜起了一个大早，她将早已购买好的给王记要爸爸妈妈的礼物提上车，约上办公室新来的女大学生汪海洋、唐诗颖一起，既到郊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又去王记要家看望一下他的爸爸妈妈，自从王记要住院后，张娜还是第一次踏进前夫的家门，不知他的爸爸妈妈见怪没有？

张娜想：这事不赖她，是王记要一时把控不住自己造成的，能去看望他们，也是尽一个晚辈的孝顺，了却一桩心事。

张娜和唐诗颖、汪海洋在城区吃了早餐，开着车一路出发了。在经过城郊一个路边苗木市场时，张娜好奇地将车停在路边，看着很多人在买树苗，她伸出头来，问一个卖苗木的人：“大哥，这是什么树种？怎么这么多人买？”

“柚子树，是我专门培植的一种蜜柚，买几棵回去栽吧，三年就挂果，酸甜酸甜的，很适合女士美容，开胃的。”卖苗木的人介绍着自己的树苗。

汪海洋对张娜说：“主任，柚子树是很好的，开出来的花像桂花一样香，开花时间又长，房前屋后栽几棵，空气都好多了。”

“柚子收藏的时间也很长，大概可以吃半年，比那些桃子、桔子容易保管多了。”唐诗颖也对张娜说。

张娜走下车，要卖苗木的人包扎几棵树苗放上后备箱，说：“多少钱一棵？”

“十块钱一棵，要得多的话，八元一棵。”卖树苗的人对张娜说。

张娜掏出钱包，对他说：“八元一棵，给我来十棵，用袋子装好啊！”

张娜将钱交给卖苗木的人，她再将汽车后备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将树苗放好。

经过几十公里乡间小道和那条熟悉的盘山公路，眼前郁郁葱葱的森林呈现在眼前，王记要家的那栋瓷砖白墙包裹的两层小楼就在前面不远处。

张娜开着车对小唐说：“诗颖，前面那座房子就是我老公他家，我们结婚后来过多次，局里的人大多数都到这里来过，搞过野炊，喝过米酒，唱歌，聚会，挖野菜，摘野果，钓鱼等等，可随着老王出事，这样的好时光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唐诗颖看着张娜忧郁的神情，宽慰她说：“主任，你是一个好人，有谁像你一样离婚了还来看望前夫的父母，我想他的父母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说不定还要杀只土鸡款待我们的。”

“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吃货。”汪海洋笑着说唐诗颖。

“你们是想吃鸡腿呢，还是想吃鸡屁股？”张娜看了她一眼，对唐诗颖说。

“我吃鸡腿，诗颖吃鸡屁股。”汪海洋抢着说。

“鸡屁股那坨肉还很好吃的，我们老家一个七、八十岁的大伯，吃鸡只吃那坨肉，别的他都不吃，所以每次谁家里杀鸡，都拿着那个鸡屁股去孝敬他，老人家高兴得不得了。”唐诗颖说得三个人大笑起来。

“这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他吃鸡屁股吃出味道来了，闻着那味道就兴奋，也说不定那里面还有特异功能，吃哪里补哪里。”汪海洋说。

“我只吃过一次，闻着鸡屁股味，差点呕吐了，那东西是致癌物质，吃多了要不得的。”张娜对她们说。

“我从小到大，家里杀鸡的时候，爸爸妈妈总要奖励我一对鸡腿，每次吃得满嘴冒油，那农村里自己家里喂的土鸡，吃起来真甜。”唐诗颖说。

“那我今天就杀一只鸡慰问你们两位小妹妹，感谢你们陪我来乡下。”张娜说。

“不是你慰问我们，而是他爸爸妈妈要慰问你这个贤惠儿媳妇。”汪海洋对张娜说。

说话间，三个人来到了王记要的家门口，张娜将车停妥在那个面积不大的打禾场后，王记要的妈妈在屋里的二楼阳台上晒被子时，看到好像是张娜的车，急忙从屋里出来迎接她们。

张娜、汪海洋和唐诗颖从后备箱拿出她们带来的物品，张娜大声地朝屋里喊：“妈，！妈，我回来了！”

“哎哟，我的宝贝，你回来看妈妈了。”王记要的妈妈高兴地小跑过来，走向打禾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