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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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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晚她杀了巴克斯,但是他原本就没将那个只有力气的大个子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当回事,当自己真正面对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小看了她!

因为她的外貌和年纪的缘故,总是容易让人轻视,而犯下这样的错误无疑是致命的!

心中更是为这个轻视而隐隐后悔起来,今天所做的一举一动,他都经过了周密的算计,他猜测那天的事情完全与柏青染有关系,但又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从柏青染下手!

柏青染这个人,看似简单,实则难以琢磨得很,查到的东西都是一些无用的,出身不凡,皮相出众的优雅羸弱小白脸形象跃然纸上,至少查到的信息里,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依靠一众女人在北京那个复杂的圈子里游刃周旋,难道就没有多少人想到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得不简单吗?

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要打破柏青染的面具,那个让所有人都轻视的保护色背后,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有打破他的面具,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并不是一个只会站在女人背后的小白脸,那么自己才有机会挖掘出所有事的真相,究竟是谁杀了向日,是谁布下那么一个局等着大家往下跳!

可恨的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这样无所顾忌这样的强大,这样的耀眼!几乎把他想要揭露的那个男人稍露的锋芒完全掩盖!

侧目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灵魂漆黑的男人别有深意的微笑!

胸口一阵气血翻腾,浅井久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的笔端的气劲击中,那流转的墨色和散落的碎叶就是那美丽的催命符!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即便这是在杜家的宴客厅,他的顾忌实在太多,但再这么下去,迟早被这个小丫头弄死!更要命的是,他辗转腾挪,她的劲气不显,完全没有刀光剑影鲜血画面,众人只以为这是一场华丽却不怎么激烈的打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攻击有多么致命!

难道她真的不介意杀死自己吗?

这个想法忽然在他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简直让他悚然而惊!

他的胸口贴着一张“御”字符,但是持续不了多久,他已经感觉符纸即将碎裂,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阴阳术吗,那么他在武术协会的地位将会被取消,毫无疑问的,这并不是他最顾忌的地方,而是阴阳术是他保命的底牌,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

可恶,他原本是要逼迫柏青染露出本来面目,哪知道却被这个小姑娘逼得快要暴露自己,只有身在阵中的他才知道她的一击究竟有多么强大而可怕的力量!

浅井久的手中村正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顾不得了!再不使出压箱底的本事,他就真的要被逼到山穷水尽了!

之前并非他不想回手,而是她的一击击中他之后,莫名的他居然速度提不上去,几乎慢了一倍!几下随之而来的攻击打得他差点吐血,最可怕的是还有让他完全动弹不得的本事,这是什么,中国的定身术吗,点穴?

肖江跑动起来,一个后跳,转向,蹑云逐月,继续给浅井久上持续的减速!

浅井久这家伙并不弱,但就像打boss,如果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并不免疫控制效果的boss其实万花完全没压力单挑,不过是打得时间长短的问题,或者说像是一场pk中,完全看不到你出手的对手,根本不需要偷袭,他完全不知道你的招数,完全看不到你的读条,只能凭感觉来攻击你的话,那即便对手再强大,也没什么用处。

万花擅于控制,攻击的爆发性又强到难以想象!

更何况,她是真的不担心会闹出人命,拜游戏系统血量显示所赐,她可以成功地让他剩一层血皮却并不要了他的性命。

村正不愧是一把妖刀,肖江由衷赞叹,而这种名刀一旦落在厉害的人手里,无疑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威力,她感觉刀锋划在胳膊上冰冷的触感,疼痛总是在之后才会来,幸好事先给自己套了毫针和春泥,否则这一下还真有她受的。

“啊!”人群中有不少人叫了起来,毕竟肖江虽然攻击了浅井许久,但不见一丝血迹的优雅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强悍,但浅井久这一刀下去,血珠飞溅,显然划伤了肖江,众人虽然大多练武,但看到这样一个小姑娘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被伤到还是不自觉地感到浅井久太残忍了一些,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不满来,要知道,毕竟这个小姑娘是中国的,而且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罢了!那个浅井可是个成年人,还是个日本人呢!

肖江抬头微笑,浅井久只觉得她的微笑灿烂清纯到诡异的地步,随即就看到她方才被划破的胳膊在转瞬之间竟然就愈合了,连一丝血迹也不曾留下!但因为角度的缘故,只有浅井一个人看到这个场景,她的袖子很长,又是深色,即便是伤口愈合,竟然也并不显眼,方才飞溅的血珠只会让围观的群众认为他伤到了肖江!

实际上呢,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看着这条疤也很快就会消失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浅井久神情错愕,根本无法置信!要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村正的破坏力,若非肖江逼得太过,他原本并不想在这里动用村正来杀伤这个小姑娘,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以他的身份伤人的话会带来很大麻烦,尤其是在场的这些中国武人感情上无法接受自己杀伤一个小女孩,尽管她只是表面上的无害纯真全文阅读。

“住手!”

在听到喝声的时候,浅井久非但没有为此而生出不满,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就看到面前这个与他对峙的小姑娘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遗憾,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人群分开,走来的是一个看似只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十分素净的白色仿古衬衫,看着像是纯棉的质地,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服帖柔软,纯黑色的裤子,黑色布鞋,从头到脚都干净极了,头发很长,绑成一束垂在背上,眉目极淡,不见一丝锐气。

“杜荇。”

听到这个名字,人群里渐渐漫延开嗡嗡的窃窃私语,肖江隐隐约约听到“……他就是杜荇……”这样的话,看来这个男人在中国武人之中,很有名啊?但是杜荇杜荇,怎么听怎么像“毒性”……

杜荇略略皱眉,看向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坐在椅子中的柏青染,又看了一眼正戒备对峙的肖江和浅井久,“这里是杜家,既然大家都是来参加本次的武学交流会,还请给我杜家一个面子。”

浅井久回刀入鞘,以一种十分谦卑歉然的姿态说,“真是抱歉,杜君,给你带来麻烦了。”显然一副与其熟识的样子。

而肖江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微笑来,她这样的外貌配以这样的笑容无疑十分无辜纯真的模样,原本就是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样子,虽然她的身份证上的年纪是13岁,但她的外表看来完全还没有少女的窈窕,完全还是女孩的可爱清稚,无疑也给了她更好的保护色。

无论是谁,对孩子都会宽容得多。

所以尽管她只是咬着唇说“对不起”,那种模样非但不会有人忍心责怪她,反而会生出安慰她的心理,而会客厅里被打坏的东西,也没有人会提起其实都不是浅井久动的手,全部都是肖江打坏的,肖江坏心眼地想着这个杜荇应该会在浅井久的头上讨回这种损失,那几张红木的茶几和椅子看着可不便宜呢~

从人群中匆匆赶来的几个同样穿着日本武士装的年轻人,一个人走到浅井久耳边轻声用日语问了几句,浅井久只是摇摇头,一个字都没说,因为他自己也无法形容这种胸闷到疼痛的感觉,走进洗手间,果真一口血吐了出来!

眯着眼看了看镜子中这个脸色苍白的自己,尚且整洁,无血迹,无伤痕,手掌慢慢贴上胸口,只有自己知道,恐怕肺腑这里受了伤,无声地咬破手指,缓缓写了一道符,“愈”!

即便是他的“愈”,也只能增加恢复的速度,并不能像她那样,在一瞬间愈合伤口!

这个女孩身上有秘密,是异能吗?不,她的异能应该是战斗力方面,明显不是这个系统,难道,和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少主,没关系吗?”看到他走出来,一个日本青年又问。

“嗯,没关系。”浅井久已经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拭去了唇角的血迹,原就秀丽的脸庞略有些苍白,但他的肤色本来就白,所以并不容易看出来,“去给我好好查一查这个柏墨染,我要她的详细资料。”

“不查那个男的了,查他的妹妹?”

“对。”

他怀疑,那个小姑娘,根本不是一个小姑娘。

**

柏青染被请来喝茶,这是一间十分别致的花厅,比起众人聚集的宴客厅,这个小花厅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因为他一眼就看出墙上那幅清末名家的初荷是真迹,不是他对古董字画有研究,而是他曾经机缘巧合看到过这幅画而已。

“请用。”

柏青染接过杜荇递来的茶盏,估计没有多少人有这个待遇喝上杜大少爷亲自泡的茶。

杜荇是杜家当代长子嫡孙,杜家发迹在20世纪初的上海滩,说起来并不算久远,但三代之后的富贵之家,不曾败落,自然就有了与众不同的雍容气韵,杜荇就是其中的典范人物。

自小长大在这种家庭,衣食住行,无不精致,也只有这种家庭才养得出这样的男子,一举一动,自有他独特的风华气质,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有着极高的武学天分,年轻一辈中,没有一个人越得过他,年纪尚轻,已经是一派宗师风范,说是最年轻的宗师也不为过。而说年轻,他已经年过三十,岁月的沉淀将年轻时候的锐意张扬全化作了睿智温文的底蕴。

不过,肖江对此一无所知。她对字画没有研究,对这种古风盎然,布置格局都极其讲究的待客花厅更没有什么概念,她是一个纯理科生,好吧,出生寻常,对茶这种东西更不了解,只觉得好闻,大约知道价值不菲,但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茶而已。

“我们当真好久不见了。”杜荇微笑。

肖江惊讶地朝柏青染看去,原来这家伙和杜荇是认识的?啊,对了,那个叫杜慧的小姑娘叫白暮云姑姑!

柏青染却也有些惊讶,“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杜荇笑容温和,“当年我在北京住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柏青染这个名字几乎天天在耳边响,于是当看到你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想,啊,原来这就是柏青染,和想象中的你很不一样。”

柏青染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年的时光,微微一怔,然后才说,“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杜荇摇头,“一晃几年过去了,你长大了,我却老了。”

肖江听着他话里的沧桑,几乎把喝在嘴里的茶喷出来,杜荇这人,虽然从他的眼神眉角可以依稀看出年龄的痕迹,但是说实话,看着并没有任何年老的样子,他的样貌清秀,若说三十未到也是有人信的,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多半没有他这样只有经过岁月淬炼才有的沉稳雍容,但他那感慨的口吻仿佛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这才让肖江感到十分好笑。

她没有把笑意表达出来,房间里却有人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杜,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刚过三十岁的生日吧?否则我也不会从伦敦千里迢迢地赶来了!啊,我千里迢迢这个词没有用错吧?”

一口不太标准甚至可以称得上蹩脚的中文,如果不是说话的这个人声音实在好听的话,这口中文绝对有着让人发笑的理由。

肖江这才发现里间的窗台上正坐着一个人,杜家的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在那精致陈旧的木格窗之间,正斜坐着一个金发男子,他的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在窗棂上,托着腮正往外看,仿佛感觉到肖江的目光,他转过头来朝她一笑。

仿佛阳光溢满了整个屋子,美丽灿烂到不可思议!

肖江怔住!

她从没看到过长成这样的男人,说实话,东方人其实并不善于分辨西方人的长相,至于审美,也多半有所差异,但是她相信,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如太阳一般的光源存在!

微乱的金发,深蓝的眼睛,和那颗眼角吸引人目光的泪痣。

“嗨,小女孩!”他托着腮笑,“刚才的打斗很精彩!”

肖江的脸微微红了,没法控制这种感觉,只要这人一笑,仿佛从指尖都开始有酥麻的感觉!

两只手贴上了她的脸颊,不知是否因为她的脸颊发热的缘故,这两只手意外地凉,然后,入目一双深幽的黑眸。

好吧,面前这张脸也很赏心悦目,但或许是因为东方人与西方人长相上的差异,柏青染有着同样出色到难以描绘的容貌,但却不会像那边那团光源那样耀眼到第一眼就给人无比的震撼。

拍开柏青染的手,她喝了口茶来掩饰刚才的失态。

好吧,她根本没意识到,其实以她现在小姑娘的外表,就算她之前的表现更夸张几倍,脸红心跳表现得更加明显,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因为无论怎么样,一个小姑娘的行为而已,没有人会当真!

“这位是布洛克,阿彻·布洛克。”杜荇介绍,“我的好友,最近正在杜家做客,抱歉,他的行为一向太过恣意,失礼了。”

那位阿彻先生正在以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柏青染与肖江,忽然又开口:“你就是柏青染?”他吐出柏青染这三个字倒是很标准。

柏青染略一皱眉,但唇角仍带着微笑,“你好,布洛克先生。”

阿彻挥挥手,“不用这么客气,你的名字听过好多次,没想到你长这样子。”他若有所思,随即叹了口气,“看上去不怎么强啊,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这下肖江也皱起眉了,“听过好多次?”

阿彻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朝他们走来,肖江才发现他实在是长得太高了!

“我想你们已经见过凯、兰马洛克、杰兰特他们了吧?”他的中文看来并不算十分流畅,所以这句话索性是用英文说的最新章节。

肖江立刻警觉起来,这家伙,难道和那些个什么圆桌骑士是一伙儿的?嗯,似乎都是英国人……

阿彻笑起来,手朝肖江拍来,肖江十分敏捷地闪在一边,让他想要拍她肩膀的手落了空,倒是让他愣了一愣,然后又以十分好笑的口吻说:“别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我与那群家伙可没什么关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柏青染握住肖江的手,温然问。

阿彻耸了耸肩,“无所谓,我也没想要你们相信我,不过我与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向来不对盘,所以如果你们要把我和他们看作一伙,会让我很不高兴的。”

杜荇给柏青染和肖江添了茶,“如果你们指的是英国的圆桌骑士,那么我可以证明这家伙和圆桌骑士没什么关系。”他抬头,“阿彻,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我和他们还有话说。”

这位一看就行为肆意的布洛克先生显然还是十分给杜荇面子,同肖江眨眨眼睛招招手就转身离开。

可无人看到的是,他走到门外走廊,却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的暗影里,悄然侧耳,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没去,如深海一般的眼眸蓝宝石一般美丽沉凝。

哪知道就在他站定的时候,门内的柏青染却站了起来,“杜荇,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明知道我的答案会是什么。”

杜荇一怔,柏青染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拉着肖江就往门外走去,走到走廊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门边的角落,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

肖江看向他,“他要说什么?”他懂了,她可没懂。

“不知道。”

肖江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柏青染带着笑意看过来,“我说,我不知道。”

“我靠,你怎么会不知道!”

“为什么我就一定知道?”

“不是你说的?!你知道他要说什么,还什么他这知道你的答案会是什么,打什么哑谜!不是说什么都不瞒着我的吗?!”

柏青染好笑地看着她用愤怒的口吻说话,眼神却依旧冷静的模样,“没有骗你也没有瞒着你,我真的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为什么要那样说?”

“只是试探。”

“试探?”

“嗯。”柏青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让我为难的事情,不至于我说出这句话来他就愣住。我谈不上熟悉杜荇,但认识他也算久了,大约也有些了解,所以这个试探的结果,不太妙。”

肖江立刻就明白了,“他以为你知道他要说什么,而他的表情也恰恰说明了无论他要对你说什么,你应该都会是拒绝的答案。”

“对。”柏青染拉着她穿过回廊,“所以,还不如当做不知道,这样,他话没有出口,我也没有拒绝,就可以维持现在微妙的平衡。”

肖江默然无语,不是维持平衡吧?而是,维持这样的和平。

她眯着眼看向阳光正好的庭院,她知道,眼前这样和平的表象维持不了多久,身边这个男人的掌心干燥微暖,但她明白,他的心里阴霾重重,风雨欲来。

**

平衡终于有一刻还是会被打破的!

肖江眼睁睁地看着柏青染手中的手机被捏成了碎片!

“走!”

她什么也没有问,在场上对战正酣的时候,和他穿过重重人群,直接就这样离开了杜家,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常城、杨舜明打个招呼,她深深怀疑,眼前这个人有将一切都拆成碎片的冲动!

“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车上,她才有机会和时间发问。

他的目光沉沉,“医院,大火。”

肖江猛然一惊,“那家医院?”她说的是那,而不是哪。

“嗯。”

那些人疯了吗!肖江深深吸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多么恐怖的力量,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成为最可怕的恐怖分子!因为他不是只有那令人恐惧的身体和力量,他还有深沉无法预测的心机手段!

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这样逼迫他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如果再没有了他顾忌的人或事,全然爆发的柏青染,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制止他?

柏青染开的车依旧很稳,银红色的跑车在夜色中十分醒目,夜风微凉,驱散了白日的暑气,十分舒爽,他的表情看上去冷静极了,而正是这种冷静,让肖江的焦躁更加强了十分。

他没有带她去医院,直接带她去了鉴证科,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火不是他放的,看这里,”鉴证科的老法医指了指那具被大面积烧伤的尸体后脑勺,“被重物击打的痕迹,应该在火烧起来之前,他就被打昏了,没有痛苦的神色。”他目带怜悯地看着柏青染,“青染,你要求先看他的而不是你的母亲,我就知道你在怀疑他。”

“怎么会那么巧,他去看母亲,医院就烧了起来。”柏青染冷冷说。

老法医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且,难道你忘了,如今他也躺在这里!”他的口吻里也有了些许怒气,在听到顾博梓同柏素郁一同死于医院火灾的时候,柏青染要求先看顾博梓的尸体,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柏青染怀疑这场火灾因顾博梓而起,但是有什么人会在烧死别人的同时,把自己的性命也留在那里?殉情?算了吧,即便他相信,柏青染也会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

“放火的人事先拉了火警,所以除了这间防备最严密的病房,其他病人反而都安然无恙地出去了,你知道的,这间病房需要密码才能打开,也许是放火的人打晕他之后,将门锁上了,三个知道密码的主治医生都被调开,切断了联系方式,一时没法联系上,他们也打过电话给舜明,舜明那边电话也不通,没人能打开那扇门……”

柏青染默默看着面前这具面目清晰的尸体,他知道老法医说的是实话,顾博梓应该是在火烧起来之前,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而舜明的电话自从他来上海之后,就启用了他们的备用联络电话,原本的电话,当然会不通……

真的是巧合吗?他去医院,结果,真的有人居然不顾及他,就这么下手?甚至是把他和母亲一起除去?那些人怎么会舍得?

他以为以顾博梓的能力,即便是逃出了研究所,短期内也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他以为自己了解这个人,以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结果呢,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了解,造成了眼前这种局面!

他以为只要顾博梓在上海一天,母亲这里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高看!

可是怎么会……顾博梓这个人,连他都没有完全看懂过,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还有,母亲……

……妈妈这个亲近的词,他难以出口……

……从小,母亲与他就不亲近……

……冷冷的,不爱与他说话,更别谈得上关爱……

……可她至少还是会每天和他一起吃早餐,会看着他出门上学……

……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从他七岁、八岁、十岁、十四岁、二十岁……

他没有要求看柏素郁的尸体。

肖江感觉他的指尖在颤抖,她想,这个男人没有勇气看。

他没有哭,脚步稳定,甚至没有露出悲伤的神色,只是回到上海的小屋子,然后,倒在床上就睡,蜷在被子里,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肖江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掌心冰凉到仿佛没有一点温度。

她陪着他,悄然无语,只是与他依偎在一起,想要给他一点温暖。

睡得昏天黑地,就在她想要不要强制叫醒他的时候,他终于起来了,这一睡,他睡了三天。

仿佛用了这三天的时间,他终于把全身上下那种无法抑制的暴虐压了下去,消弭于无形,他终于不再给人想要毁灭一切的可怕气息,肖江微微松了口气。

他慵懒地靠在门边,“阿江,有什么吃的?”

肖江粲然一笑,“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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