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速之客（1/2）

梁晔看着楚苒飞奔离去，自己也有些恍惚了，方才看着她，竟无法控制自己，不知道她作何想法？

梁晔想如果现在不说，那么他们此次的意外相遇，也只能匆匆一别，把彼此当成过客，也许这样会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既然有缘再见，何不表明心意，自从她离了王府，他才发现，自己对她做不到铁石心肠。愧疚、思念的感情让他放不下，他想着若是此次之后，恐无缘再见，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看清自己的心，但他不想留有遗憾。

他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他问她“你可有何事要问我？”，他希望她问他很多事，无论什么也好，他就可以顺藤摸瓜反问她“你可想跟我回梁国”，这个问题上次在天烬国，他问过她一次，答案并非所愿，也在意料之中，他从不强求，可如今她孤身一人，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他只知道若是他不告而别，那么她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梁晔看着楚苒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那一道屏障的背后，她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他想登门而入，可苦于没有何种借口，也没有想到有什么话语，可以解封他们之间的这种欲说难说的情景，可能他自小的性格就是如此，生来孤僻高傲，在战场上可以冲锋陷阵，在朝堂间可以游刃有余，但是对于女人，对于感情从来都捉摸不透，无从下手。

楚苒背靠着这一道房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不禁问道：“他？是怎么了？”，他们之间的故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点心酸，有点遗憾，还有些不甘，可是这都过去了，如今，这又是何意？

楚苒知道感情的事，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谁多谁少，如何计算的了。她只知道，她喜欢他，从开始到现在，那么他呢？也开始喜欢她了吗？

只一墙之隔，两人互相猜测的对方的心思，可是谁都不敢先迈出一步。

……

梁晔在外面驻足了很久，从稀疏斑驳的阳光从东边而开到残阳的一点一点的血滴到他的身上，就像年深月久，就像似水流年。

有的路总要有人先走的，梁晔看着那一扇门缓缓而开，就像有一个人潜入他的体内偷偷的在他的心上，轻轻的敲出声来。

楚苒出门时，换了那一身不合适的衣裳，换上了女儿家的衣裳，虽是粗布麻衣，但格外好看，“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

这一句还是由楚苒先问了。

“我问你，你方才何意？”楚苒问的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不含糊其辞，没有闪烁的眼神，没有了女儿家的娇羞，她只想知道答案，再无其他。

梁晔没想到她问的那么明了，突然一下有些应接不上，不过她既然问了，他也直接答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你，随我走”。

“去哪里？”楚苒看着他，接着问道，她想知道对于这份感情，他到底是何意。

“梁国帝都”梁晔道。

“你让我随你走，那我们是何关系？”楚苒步步紧逼。

梁晔道：“从前是何种身份，以后就是何种身份”。

楚苒道：“从前是各种身份？”

楚苒的明知故问，让梁晔有些不知所措，梁晔小心翼翼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那她呢？”楚苒问。

梁晔知道林纾儿是他们避不过去的问题，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不明白如何做才好，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外人眼中的金玉良缘，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林纾儿远嫁南国，再后来他把她迎回了府，但是一切都好像变了。楚苒说的对，林纾儿爱的不是他，那么他自己呢？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什么？

见梁晔不说话，楚苒预备走了，见她有意离去，梁晔急切道：“我会同她讲明白”。

听他如此讲，楚苒有些欢喜，但依旧一副冰冷的容颜，楚苒道：“你别忘了，你可是给我递过休书的”。

梁晔明显听她语气由咄咄逼人转向温和，放松一口气道：“你可还留着？”

他这么一问，楚苒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我留着它做甚”。

梁晔道：“既然如此，你没有凭证，如何说我给过你休书，岂不是漫天说胡话”。

听他这么没脸没皮的耍赖皮，楚苒也无话可说，转头问道：“你能在这里留多久？何时要走？下一步什么计划”。

梁晔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楚苒一脸不屑看着他道：“你若是不会走，也不用急着从百里涯底上来，来到这儿，不就是为了等你的人来吗？况且以你的计谋，也不会不知道有人想要杀你而无应对之策，还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楚苒的机智让梁晔暗暗作服，梁晔道：“应该就是这两日，公西羽就会到了”。

楚苒知道梁晔是人中龙凤，若谋划的定然是大事，唾手可得的皇位被人抢走，于他而言如何对的起那么多忠于他的忠勇之士。

可是自古成王败寇，若是一子错，就会满盘皆输，可是看着他，好像能够坚定这种事不会发生……

“天色已晚，睡吧”楚苒道。

梁晔看她回了房，抬头望着漫天满星，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夜，看的沉醉。

放眼望去，是碧蓝的潇潇的夜，远处略有淡灯摇曳，多数的人家还没有点灯……

楚苒闭上眼，想着方才梁晔的话，不知道明日还会发生何事，但是经此一事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了底气。

可是让楚苒万万没想到的是公西羽来的这么快，完全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