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第四十九章

“喂，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略带不耐烦的清脆声音激活了柯蒂斯朦朦胧胧的意识，贯穿全身的疼痛感让黑发青年不由得克制痛苦撑起上半身来。

场景转换成指挥帐中，自己正躺在由木架和布条搭建成的简陋军用床上。呼，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军医已经对你进行身体检查了，目前没有大碍。不过潜在影响就不好说了。”

抬起头，柯蒂斯看到的是那熟悉的一头红发。傲然立在受伤的柯蒂斯身旁，恢复常态的玛丽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不过也许是错觉？总觉得她的表情比之前注视自己时要和缓一点。

“别总是摆出那副臭脸啊，如果你笑一笑的话还是个不错的美人坯子。”虽然全身各处都在隐隐的作痛，但放松下来的柯蒂斯开始打趣起玛丽来，“之前还一直保护我，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无情了？”

“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睡的太多糊涂了？”

“哈？”

面无表情的拂了拂长发，玛丽让赤红的火焰在空中飘扬。

“我什么时候保护过你了？只是受不了你那种笨拙的碍手碍脚罢了。虽然做春梦是没问题，不过你也没必要把你恶心的意淫和我说吧？”

“我可记得啊，之前你不仅担心的冲我大吼大叫，后来还差点哭了。可别说你忘了啊。”

然而面对柯蒂斯的指责玛丽只是摇摇头，不屑的看向半躺在床上的黑发青年。

“你的幻觉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看来军医的诊断不准，像你这么严重的臆想症都没有发现。”

“你这家伙……”

“不过咎瓦尤斯的银辉中居然夹杂着血光，这无论是历史文献还是传说记载都是前所未闻的。”如冬日湖泊的眼眸中染上一层担忧之色，玛丽静静的注视着还在愤怒瞪视自己的柯蒂斯，“你在释放无败之刃咎瓦尤斯的时候就没有感到任何异状吗？”

那当然是有的。

我拒绝了咎瓦尤斯，并以自身的意志强行启动了它。不过也许是过于傲慢的代价吧，即使是现在我也能感受到那种对自己的恐惧感——没错，对自己的恐惧感。

发动咎瓦尤斯的瞬间，自己几乎就沉浸在暴力与鲜血中不能自拔了。撕裂，咬碎，将面前的所有人——敌人，友军，统统碾成碎片。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侵蚀、替换着自己，不是自己的“某个人”正在一点一点地支配着自己。即使拥有着记忆，即使所有细节都有着完整的记录——那个人也绝对不是自己。

“没有，完全没有。”

完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否定话语连柯蒂斯自己都吃了一惊。不过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也不好说出口，也许只是自己没有适应使用圣遗物吧。

“这样吗，你最好多注意一下自己身体。那个，该怎么说呢？我……”

“你丫还真是不坦诚啊，老老实实说‘谢谢’就好啦。”

已经做好了被暴打一顿的准备，柯蒂斯笑嘻嘻的向别过视线的玛丽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