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冬尽，你听我说（1/2）

大雪仍是没有停歇，正是清晨时分，路的行人不算多，马车到了护国公府别院的时候，莫良缘在车又坐了一会儿，才一个轻跳下了马车，也不看候在车外的人，径直往门里去了。

秀云几个人要跟，被带队的一个侍卫长拦下，小声道：“国公爷有令，我等不必进院。”

护国公的话谁敢不听，跟着莫良缘过来的丫鬟婆子们都低头站在了围墙的檐下，只秀云似是不死心，掂脚抻头看往门里走的莫良缘。若是莫良缘叫她，那她跟着进别院，不算违了护国公的命令了，只可惜莫良缘头也不回，走得飞快，眨眼的工夫人进了别院的门里，绕过门院的照壁不见了人影，秀云这才死了心，乖乖地去了墙檐站着。

别院是四进的院落，有小厮给莫良缘带路，将莫良缘带到了最后一进的院前，也不说话，替莫良缘推开了院门，低头退到了一边。

莫良缘进院，小厮又“吱呀”一声，将院门复又关了。

“谁？”屋门虚掩的屋里，传出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主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狠戾。

莫良缘的脚步一顿。

严冬尽推门出屋，看见院站着的人后，脚步随即也停住了。

记忆的人，一身的血污，被长长的雕翎箭穿透身体，这会儿却又好端端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玉面玄衣，长身而立，看过了这个人英雄末路时的样子，再看这个人正当少年时的模样，眼泪从莫良缘的眼夺眶而出。

严冬尽已有一年末见莫良缘，莫良缘生长于边关之地，边地女子性烈如火的多，温婉如水的少，莫良缘是个个性张扬，容貌艳丽，衣着打扮也艳丽的姑娘，今日莫良缘身披的白狐裘下，一袭水红的衣裙，仍是艳丽颜色，人却不再艳丽，如同鲜花褪去了颜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怎么哭了？”难得地说话有了结巴，严冬尽快步走出屋门，两步下了廊下的台阶，到了莫良缘的面前，“被人欺负，受委屈了？”

莫良缘抹一下眼睛，小声道：“你不问我入宫的事？”

严冬尽顿时沉默了。

莫良缘往屋走，她祖父只会命人将这座别院死死的围住，但不会命人听她和严冬尽说话，毕竟只是人不跑，说再多的情话，说再感天动地的海誓山盟，都不会伤到莫家分毫，他又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