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节 石涧（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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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吴拔流点了点头，“敌人怕是集结了不少人啊。 你的队伍新兵不少，能行么？”

“要让他们多受些战火的锻炼，老是跟在伏波军后面，不打几次硬仗怎么能独当一面？”李冬胸有成竹，“我们队里老兵还是大多数，士气也很高。”

“好，由你们队！”吴连长很欣赏对方的勇气，当即答应。

李冬带着人到前沿观察了一下。乡勇设栅的地方正在道路的最狭窄处，要说如何险要倒也谈不，但是地形的确较有利，道路两侧一面是滩涂，不但开阔，人行走起来也不容易，另一面是丘陵地形。乡勇在几个主要制高点都修了塔楼，可以随时监控周边局势。

“大家看看，这个形势该怎么打？”李冬问道。

参加这个战前讨论会的，除了各小队的小队长之外，还有队的军士和资深老兵。战前开个讨论会，集思广益，这是元老院军官教育体系的一个特色。

会议，各人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来说去是迂回战法和正攻两种，无非是在具体执行各有想法，有人建议砍下草木在滩涂铺垫出道路，然后全军迂回突击，也有人建议直接放火烧山，驱逐丘陵的乡勇守军……办法不一二足。

“你们说得这些都是多余！”杨二东说道，“俘虏都说了，在石涧那边的乡勇才二百多人。防御措施只不过一道木栅栏，咱们也别费事了，直接一个突击，把这道木栅拿下来，节约时间。”

杨二东已经被提拔为下士了，又换装了武器，正在劲头。

“……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首长们说了，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连州去平瑶，咱们这一路这么慢吞吞的打万全仗，什么时候才能到连州？”

李冬对他的意见深以为然，于是决定直接正面攻击。

道路的木栅不过一人多高，虽然有壕沟拒马之类的防御设施，但是并无难以愉悦的障碍。从站在木栅后的团丁的装备看，他们连弓箭都没有几张，更别说火器了。

当下紧急制作了十多张简单的梯子和几座越壕的便桥。吴拔流的连也开了过来，做好了“跨射”的准备。

所谓“跨射”，是步枪以较高的仰角进行射击。在燧发枪和米尼枪的时代，这是欧洲陆军常用的一种远距离射击战术。有时候，步兵以这样的方式可以将弹丸投射到500～600米以外的地方并且仍有相当的杀伤力。当然，这种“跨射”是没有精确度可言的，但是在实战，有指挥的连队齐射，依旧能够给远距离的密集队形的敌人以足够的杀伤。

吴拔流采取“跨射”，不是为了增加射程，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狭窄的地形从梧州队的身后射击来支援他们。

由于道路狭窄，三个小队无法一起，只能以排纵队的方式逐次突入战斗。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李冬没有命令战斗力的强原来的步枪小队当先锋。

“杨二东，你来当先锋！”李冬命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二东全身一阵战栗。当先锋意味着极有可能死伤，但是打破木栅，首功也是自己的。

随着突击的军鼓声急促的敲打，杨二东的身后响起了步枪齐射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一挺了刺刀的步枪，高呼道：“弟兄们跟我！”说罢第一个冲了出去。

杨二东是旧明官兵出身，知道哪怕是当到了副将、总兵这样的位置，打仗的时候一样要带头领着家丁冲杀在前，不然其他杂兵是不肯跟着卖命的。他的小队新兵多，自己不身先士卒，根本无法驾驭部队。

整个小队，接着是整个队，都在他背后小跑起来，这段距离不过三百多米，动作越快，伤亡越小。梧州队在这狭窄的道路勉强保持着秩序，士兵们放低了枪口，一路小跑着。

木栅后面只有些团丁，杨二东能清楚的看到他们仓皇跑动的身影，接着是嘈杂的呼喊声和乱响的梆子声。

这时，李冬之前担心的事发生了：木栅后面突然火光一闪喷射出一道硝烟，轰隆隆的炮声随后传来。

“完蛋了！”杨二东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狭窄的道路，被人当头一炮，自己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